“哇!快看!是王爷与王妃娘娘!”这边还在小范围讨论苏挽烟失踪的事,那边就已经有人激动的叫道:“你们快看!王爷跟王妃从那边飞过来了!啊啊啊——神仙眷侣啊!好羡慕啊!”

    这叫声一起,众人纷纷顺着所指的方向抬头,只见余南卿携着苏挽烟,从护城河上方飞身而过,越过正在比赛的龙舟队伍,如一阵轻烟一般,在百姓的仰头注目下,稳稳落在高台上。

    见到余南卿跟苏挽烟那一刻,还未成形的流言蜚语不攻而破:“嘁,你还说王妃娘娘失踪了,这不是好好的吗?瞧你这贼眉鼠眼的就知道嘴里没几句真话。”

    “这……这我哪知道!”那人立即反驳:“我昨天确实听到他们说王妃娘娘失踪了!这又不是我瞎传的!”

    周围的人不由起哄:“哦失踪了,王妃娘娘失踪了,那现在与王爷出现的是谁?”

    “再造谣,仔细王爷派人来抓你。”

    也有人开始马后炮:“方才你一说我就知道不对劲,端午在即,满城的守卫王妃怎么可能失踪,我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那男子听着周围七嘴八舌调侃,自觉没理,忙挥手转了话题:“唉吵什么吵,吵着我看比赛,今天好不容易占的位置,不跟你们说。”

    此话一出,周围更是一哄而笑,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苏挽烟跟余南卿回来的时候因为龙舟赛已经开始,所以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这会穿在身上的还是昨天离开馥城时的那一套。

    第二轮的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护城河两岸的百姓齐声给队伍加油打气,叫喊声连绵于耳。

    赛台上还搭着巨大的晋级牌,离得远的百姓哪怕看到不比赛的胜景,也能知晓有哪些队伍进了决赛。

    高台搭着遮阳的棚子,每一层都布着王府的侍卫。

    苏挽烟在余南卿的搀扶下缓缓落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记得在京城看龙舟赛的时候,第一轮的赛程都不怎么样,精彩的都在第三跟第四轮。

    这会儿刚回来,第二轮的赛程已经过半,紧接着就能看第三轮,可不就巧了吗?

    馥城的府尹这时撩着官袍急急忙忙登上高台:“微臣见过王爷,见过娘娘,不知王爷与娘娘可有什么需要微臣做的?”

    高台早早就搭好,眼不见余南卿跟苏挽烟来,他还派人到王府催了几次。

    今日盛典,余南卿跟苏挽烟也是这其中重要一环,府尹跟馥城监督可都不希望在这时候出什么意外。

    他问这话,其实就是想探探余南卿跟苏挽烟迟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毕竟王府那边他派人去了几次都没什么声音。

    余南卿说了句场面话:“你做得不错。”

    听到夸赞,馥城府尹悬着的心也算落了下来,忙眸恭道:“谢王爷夸奖,若没什么事,微臣先行告退。”

    余南卿微一拂手,府尹便顺着台阶退了下去。

    府尹退下去没多久,便立即有婢女端来小吃跟水果,美酒清茶,一应俱全。

    不多时,秋叶跟黄叶也从王府匆匆赶来:“娘娘!”

    秋叶压着声音,担忧的唤了声。

    苏挽烟正看着比赛,见状食指放到唇角轻“嘘”了一下,秋叶便抿唇止了接下来的话。

    苏挽烟被绑架的事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发生,又悄无声息的结束,对苏挽烟来说,这也不过是她生命中发生的一件很小的事。

    时间如白驹过隙。

    端午一过,日子归于平淡。

    苏挽烟就像她在京城那样,用闲暇的时间在院子里养起了鸡鸭鱼,院中还特意开辟专门的药园子跟菜园子。

    没事的时候,苏挽烟也会去妙生堂帮忙。

    正如苏挽烟所说的那样,当找她看病的百姓药到病除,她行医的名声便渐渐打响起来。

    只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来找她看病的病人已经与骞老先生一样多,排起的队伍甚至比骞老先生更胜一层。

    与此同时,苏挽烟也让王章给妙生堂多招了几个大夫,医术虽不及骞老先生,但也是在馥城中叫得上名号的。

    如此,到妙生堂看病的病人竟络绎不绝。

    妙生堂的名号到此也算是打出去了。

    到妙生堂看病的人多了,自然就有百姓认出在诊室出诊的是恭亲王妃,馥城的百姓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妙生堂就是苏挽烟开的。

    这让他们又想起来,余南卿跟苏挽烟刚来到馥城时盛起的传闻,东海翁城一战,苏挽烟曾身在军营为龙旗军疗伤治病。

    如今见苏挽烟坐堂开诊,想来那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苏挽烟是真的会医术。

    且医术相当了得。

    这事一经传开,馥城来妙生堂看病的人又多了一倍,不管是有病的还是没病的,都要来妙生堂一睹恭亲王妃的风采。

    苏挽烟没办法,只能窝在王府暂避几天。

    而也就是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余南卿颁布了减税政策,以馥城首先开放为期一年的试验,而其余城市会在往后的计划中逐一实施。

    减税的政策一出,最高兴的莫过于平民百姓,是恨不得奔走相告的那种。

    而对于官员来说就没那么好了,税收减了,就代表这其中能捞的油水少了。

    早在政策拟定的时候,馥州的官员就隐晦的表达过不满,只是余南卿是谁,他管你三七二十一,行不行,实施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余南卿身份摆在那里,那些官员即便不满,也不敢去当这个出头鸟,而这其中,有好事者已经拟奏将这一情况上禀朝廷。

    减税是一个长久的计划,余南卿跟苏挽烟提了一嘴,苏挽烟也没去多问,后续是如何,她自然也没多去关注。

    吕策忠临时受命训练整顿龙旗军,如今已过去两月,吕策忠不好再无视朝廷在此久待,所以在七月初时,吕策忠跟苏驰恩就已经回了边疆。

    而也就是在吕策忠离开不久后,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被送进恭亲王府。

    “娘娘,昌国公府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