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余南卿抬手便与她十指相扣,倾身间,垂眸吻了下去。

    苏挽烟到底是撤了落雪的命令,转而让她去打听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一查,才知道,城中的传闻原来已经传了有一段时间,只不过一直是小范围传播,而且也没有现在所听到的离谱。

    原先是说,余南卿出巡体察民情,偶遇白娇娇,对其一见倾心,但碍于白娇娇商女的身份,一直与其保持距离。

    说是,与白娇娇之间的感情,发乎情而止于礼。

    而之后,白娇娇每次与余南卿‘偶遇’,都会有相应的话题出现。

    余南卿去军营的路上,白娇娇不顾死活也要制造机会,最后脚是真崴了,而城中也流传起余南卿与白娇娇山中会情的传闻。

    就此事,苏挽烟问过落雪。

    余南卿并没有搭理白娇娇,后面白娇娇如何,她们根本不知道,也不明白城里为什么会这么传。

    白府的马车与恭亲王府的马车撞在一起,那几乎每两天就会发生一次,许是那个时候,余南卿就生起了利用白娇娇的苗头。

    总之为了跟余南卿制造机会,白娇娇已是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阎弓衣的出现。

    阎弓衣本就对余南卿怀有情意,自然是看不惯苏挽烟。

    而这时余南卿又故意派阎弓衣接近白娇娇,那阎弓衣瞬间就像脱缰的野马,数落苏挽烟不仅配不上余南卿,且说余南卿对苏挽烟的宠爱只是装出来的罢。

    相比苏挽烟,余南卿更喜欢白娇娇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只不过碍于苏挽烟在,他没办法明目张胆的给予白娇娇偏爱。

    最明显的,便是白娇娇每次出现在余南卿面前,余南卿都没有将白娇娇赶走,这便代表,余南卿对白娇娇是有情的。

    在阎弓衣一番尊己卑人的言论之下,白娇娇更觉她能拿下余南卿,又听阎弓衣还救过余南卿的命,便让阎弓衣给她支招。

    阎弓衣眼珠子一转,给了白娇娇一剂春药,主张白娇娇跟余南卿生米煮成熟饭,至于机会,阎弓衣可没打算帮她,她这些天是被余南卿折磨怕了。

    稍有不老实就把她关小黑屋,不仅伸手不见五指,还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饭不给一口,水不给一滴,一关便不知何年何月,她哪里受得住?

    若不是她机灵乖乖服软,精神迟早崩溃。

    来去白娇娇都堵了余南卿那么多天,她肯定是有办法的。

    而阎弓衣,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也没想过这事会不会成,她只是想给苏挽烟添堵。

    若不是余南卿娶了苏挽烟,她的南卿哥哥也不会对她这么无情。

    退一万步讲,就算白娇娇被余南卿一刀杀了,那她也是好心给白娇娇出主意而已,那是白娇娇求的,与她无关。

    白娇娇拿了阎弓衣的药,却始终没有逮到机会。

    后来不知怎地,就传出余南卿已经给白府下聘了的消息,而且这事有头有尾,百姓确实看到前些天白府收了不少礼,那一箱箱的礼上,都还附带着红绸缎子。

    近日传闻传得这样凶,也没见白府出面澄清,像是默认了传闻是真的一般。

    这苗头一出,馥城的百姓便又紧着好奇白娇娇进恭亲王府的日子。

    而且城中还传,既有聘礼,那肯定就不是个妾,说不定是要娶白娇娇进王府做侧妃。

    一顿猜测下来,便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真实,要不是苏挽烟就在恭亲王府,也定会信了这些传闻。

    “所以,这聘礼的事,也是白府搞出来的动静了?”这日,苏挽烟拿着一把谷子,站在鸡圈外喂鸡。

    落雪点头:“指不定,还是白府主张。”

    传闻虽是这么传,可白府也没有站出来说那就是余南卿出面给的聘礼。

    苏挽烟看着鸡圈里的鸡,眸光淡淡,这是要放个定时炸弹先试探试探吗?

    “娘娘,这事当真不用管吗?”落雪好奇。

    当真就这么任其发展下去?

    “不是正在管吗?”苏挽烟将手里的谷子撒尽,拍了拍手笑道:“现在就比谁更先沉不住气。”

    落雪第一次敛了笑容,抿唇:“奴婢也不是不懂,只是事情闹得这样大,只怕最终不好收场,两败俱伤。”

    苏挽烟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余南卿可是统领着三十万龙旗军的主帅,在瘫痪时都能在先帝的眼皮子底下蛰伏三年,征战无数且双商在线,两败俱伤?你告诉我怎么可能?”

    苏挽烟都不知道余南卿该怎么输。

    若真发生什么,只会是单方面的屠杀。

    就在这时,秋叶从院子另一头走近,禀报道:“娘娘,陆府陆小姐拜见。”

    陆府?陆朝?

    苏挽烟微微一怔,随即眸光蓦地亮了亮:“噢!”

    “娘娘,您发出了些很奇怪的调调。”秋叶抿唇,小声提醒。

    苏挽烟心情颇好:“我怎么把陆朝这号人给忘了。”

    秋叶跟落雪相视了一眼,不太明白:“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陆小姐她……有什么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去会一会不就知道了。”苏挽烟笑着摆手:“让她到花厅等候。”

    “是。”

    主院,花厅。

    此时已是四月中旬,陆朝穿着一身琉璃光锦,外搭一件粉色轻纱,将整个人衬的温婉而娇俏。

    苏挽烟到时,陆朝正坐在客位上,垂眸品着清茶。

    “娘娘。”见到苏挽烟,陆朝忙起身福礼:“臣女陆朝,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安。”

    “这些虚礼就免了。”苏挽烟虚扶了一下。

    待落座,才笑道:“许久不见陆小姐,陆小姐近来可好?”

    “承蒙娘娘关心,臣女一切都好。”陆朝笑道:“在府中无趣,便想着到娘娘处找娘娘说说话,多有叨扰,望娘娘莫怪。”

    “怎么会。”苏挽烟笑着回应,端起茶水,动作十分缓慢的垂眸品着。

    她倒没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竟是陆朝,因为最近城里传的都是白娇娇的事,所以她一时忘了,陆朝可是与白娇娇自小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