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离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南音纳闷了,这人怎么老不给自己好脸色瞧。

    “喂!”

    “秦浅,够了!”他话音一重。

    南音跟着皱起眉头。

    浅浅?好亲密!

    对着自己的老婆喊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南音气鼓鼓,瞪圆眼睛,一拍桌子,“你喊什么呢!几点了,不回家?想让狐狸精生吃了你?”

    温北离盯着她的目光顿时变得玄幽。

    南音最讨厌他用这副打量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要不是你,我不会被打,神魂也不会受伤,就不会做这个讨厌的梦!让我看看,那个狐狸精呢?她把你约这,就是打算吸干你,你等着变成一张脆皮吧!”

    南音起身,将四周查看一圈,发现没人。

    “说,你把她藏哪里了?!”

    温北离的眉头依旧皱着,这熟稔的语气让他一时失神。

    “谁?”

    “你别假装不知道,秦浅呀!你把她藏哪里了?正好遇见,我把佛珠抢回来!”

    说着,撸起袖子……

    一摸,光溜溜的。

    南音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抹胸吊带。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

    “找秦浅?那你是谁?”

    看到对面男人的目光,南音捂住胸口,侧过身子。

    听到这,怒气横生,“我是谁?我是你老婆!”

    温北离错愕下站起身,眉头深皱,定定看着她。

    半晌后,凉凉道:“撒酒疯?”

    “既然没想好找我来做什么,就好好想,好了再来!”

    说完,向门外走去。

    在她的梦里,他还敢和自己甩脸色。

    南音作为做梦抓奸第一人,绝不能忍。看准他的腰,猛扑上去。

    “你不许走!”

    温北离握住她的手臂,想让她放开。

    南音抱得更紧了。

    手臂上的凉意忽然让南音惊觉,梦里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吗?

    温北离今日不知怎么了,居然在秦浅身上看到了南音的影子。

    南音不在,庄园里如同地狱,处处透着阴冷。

    每到这个时候,握住印章,热意从中源源不断地透出。

    第一次,他只握了几秒,就惊恐地松开。

    那触感,太像南音的皮肤。

    热意传遍全身,就如同他和她紧贴着相拥。

    然而,感受过一次后,就上瘾了,时时刻刻都想握着。

    就像把南音放在手心里把玩。

    当他意识到这样不行时,才答应和秦浅见面,想要回佛珠。

    还没说几句话,秦浅就像变了一个人。

    胡言乱语。

    现在,又这般。

    “松开!”怒气难掩。

    被这么凶了一顿,南音顿时忘记了不对劲的地方。

    伸手去探他的手腕,温北离不察,被她握住了手腕上的印章。

    “把它还给我。”

    温北离被彻底惹怒,认定眼前的女人就是在装疯卖傻。

    手上用劲,将人狠狠推倒在地上。

    推搡时,把椅子绊倒,脸撞在了椅角。

    温北离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秦浅,摆正自己的身份,别逼我动手。”

    刺痛从脸颊上传来,南音一时愣住。

    连名带姓问:“温北离,这不是梦?”

    温北离没有管她,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南音跟上,这时她才发现看东西的视觉不对,她好像高了一些。

    一个诡异的想法冒出——

    她附身在秦浅身上了?

    南音抓住温北离,着急道:“不能这么走,把佛珠要回来,把印章还我!”

    她手腕上什么也没有,佛珠可能被秦浅藏起来了。

    “先生?”

    保镖听到动静上前。

    温北离强压着怒气,“再说一次,放手!”

    保镖见状,要来拉她。

    着急下,南音跳上温北离后背,八爪鱼一样抱住他。

    下一秒,南音手上一重,视线天旋地转。

    背后传来一阵钝痛,顺着脊椎迅速蔓延全身。

    脑内轰鸣。

    南音仰躺着,灯光洒落,温北离那张阴沉的脸晦暗不明。

    眼底暴戾肆虐。

    南音顾不得全身疼痛,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惧意。

    再一次对温北离的脾气有了认知。

    一动,腰上某处的疼痛加剧。

    南音不敢乱动。

    耳边脚步声逼近,忽然一声尖锐的高呼传入耳中。

    接着南音就感觉被人抱在了怀里,牵动受伤的部位。

    差点疼晕过去。

    “浅浅!浅浅,你怎么了?”

    计秀秀抱着她,每喊一声就摇动一次南音身体。

    “卡塔”一声。

    某处彻底折断了。

    “温总,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沉稳的男音在计秀秀上方响起。

    男人看起来与秦浅有几分相似,腮骨横凸,卧蚕处凹陷,眼尾杂乱。

    善妒,权欲心重。

    不是好人。

    面对质问,温北离没有说话,接过保镖递来的纸巾,仔细擦手。

    氛围凝固,只有计秀秀小声点啜泣。

    “秦先生,是秦小姐对温先生图谋不轨,温先生有很严重洁癖,出于自保,才导致秦小姐受伤。”

    保镖解释完毕后退一步,当起背景板。

    南音再一次咂舌,原来他身边的保镖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能力。

    这计秀秀嘴唇颤抖,洁癖?她家浅浅一个大美人,被当成了脏东西?

    想要反驳,被秦束一个眼神制止。

    “是我教女无妨,惊扰温总了,改日一定登门谢罪。”

    温北离这才扯了扯嘴角,“秦总,好自为之。”

    说完,大步离去。

    南音掀开眼皮偷偷看他,不想,温北离忽然回头,目光对视。

    那一眼,又深又长,吓得南音急忙闭上眼睛。

    他走后,计秀秀才敢放声哭诉,“这是什么瘟神!前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出手伤人!他有没有把秦家放在眼里!”

    “好了!”秦束站着,看着秦浅的目光没有丝毫心疼,“温氏这艘大船,撑起大半个华夏。我们秦家,在他眼里不过一个浪花。要怪就怪当年你纵容她出逃,否则,温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

    计秀秀哭着安慰秦浅,“浅浅,哪里痛,医生马上就到了,别怕。”

    闻言,眼泪哗哗地落下,“你现在是在怪我?当年的情况,谁敢把女儿送进去,那是分命术,弄不好会随时要了浅浅的命。你明明知道,却不说,要不是老爷子告诉我,浅浅就没命了。”

    秦束一听,眼里闪过一丝暗光,下一秒,又柔情意意。

    “秀秀,那只是谣言,你看,温北离现在活得好好的,是你们太过迷信了。”

    “那现在呢,你非要浅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秦束神色不耐烦,但依旧好声道:“只有这样,营造出浅浅对温北离情根深重,不惜一切。等他离婚后,浅浅成为温夫人,才没有阻碍。到时候,温家的一切,尽在我们手中。你放心,都安排好了,不会让浅浅受伤。”

    “傻B,”南音低声骂道,“以为温太太那么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