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如果想要让陈培东解释不清,只有借着侯文丽还没有清醒的时候,使劲往他身上泼脏水。

    这样一来,陈培东真就百口莫辩了。

    刘建明特意啧啧两声,紧接着站在村民那边,“我是真没想到,陈知青,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说到底还没结婚,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之前还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打算把女儿介绍给他,现在看来,啧啧。”

    周围的人不断的指指点点。

    听到这些话,陈培东却并未着急。

    “事实真相如何,咱们可以去找公安的协助调查,有些事情我说了不是我做的,那就不是。”

    “至于到底是谁,那人恐怕心里清楚。”

    陈培东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阵子刘建明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刘建明搞的。

    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贼喊抓贼。

    “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才这么说呢。”刘建明鄙夷的看了陈培东一眼,“大家伙,你们说是不是?”

    眼看着侯文丽再一次昏迷过去,甚至整个人明显不太对劲。

    陈培东有些心急。

    “先送她去医院。”

    “没看到人已经没有意识了吗?”

    因为担心,陈培东说话时语气也不免严肃了几分。

    可就是这样,却让大家感到他心虚。

    “着急什么?事情都没解决呢,你现在跑不就是坐实了这个罪名?”

    说到这儿,刘建明直接堵住了大门不让陈培东出去。

    看到刘建明这般,陈培东冷笑一声,“你最好祈祷她不要出事,如果出事,我不会跟你就这么算了。”

    顿了顿,陈培东接着说道。

    “我现在就去借拖拉机,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正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下药。”

    陈培东眼珠子一转,“若是没有记错,我的杯子里好像也被人下了药,这可是物证。”

    刘建明却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直直对上陈培东的目光。

    “查就查,既然你觉得是我做的,那你就带上,咱们好好来查一下到底是谁的问题。”

    刘建明丝毫不慌。

    这件事和自己可没有半点关系。

    而且自己也只不过是在徐保国面前随口说了几句话,也没有说让别人去做什么。

    即便是出了事也找不到自己头上。

    看着刘建明的反应,陈培东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难不成这件事真的和刘建明没有关系吗?不,绝不可能。

    以自己对刘建明的了解,这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但背后肯定也被刘建明推波助澜过。

    但具体是谁……

    不知为何,陈培东心中突然闪过徐保国的身影。

    好像每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时,都是徐保国和刘建明纠缠在一起。

    陈培东也无法理解。

    徐保国身为二队队长,为什么总是要和一队的知青混在一起?

    “如果不是你,我自然会跟你道歉,但如果这件事跟你有关系……”陈培东眼神一凛,“我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刘建明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

    或许是因为陈培东说话时气势非常的盛,刘建明不由自主便退了半步。

    但很快,刘建明又反应过来。

    这都什么时候?

    自己居然会害怕陈培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于是下一秒,刘建明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与陈培东对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陈培东并没有理会刘建明,而是转身去了马连坡那边,说明情况。

    马连坡点头后,便带着其他人出门,把拖拉机开来。

    “陈知青,快上车。”

    “多谢马队长。”

    此时的陈培东已经来不及管别的事情,必须抓紧时间送侯文丽去医院。

    “等一下。”刘建明见陈培东要走,忙冲了过去,拦住他,“陈培东,你不能离开。”

    陈培东抬眸冷冷的看了刘建明一眼,“滚开。”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吓得刘建明一个激灵,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陈培东趁着这空档,抱起侯文丽上了拖拉机,随后飞速驶离。

    看着陈培东的身影越走越远,刘建明心中恨极。

    这种恨意,更多的是源自内心深处的嫉妒。

    坐在拖拉机上,马连坡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陈培东皱着眉,“我喝水的时候发现有人给我下了药,便过去查看,没想到侯文丽已经中招了。”

    “我怀疑这事应该是刘建明做的,只不过没有证据。”

    陈培东的话刚说完,马连坡便忍不住叹息。

    “我早劝过你,小心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倒好,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下吃亏了吧。”

    “我只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尽快结束。”陈培东低声说道。

    马连坡摇了摇头。

    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啊。

    侯文丽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年纪比较小,但也是个女同志。

    而且侯文丽的父母都是城市户口。

    这事情一旦闹大,他们整个村子可能都要被牵连。

    更重要的是,万一这事情传出去,侯文丽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马连坡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说道。

    “我帮你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把事情压下来。”

    听到这话,陈培东愣了一下,随后便郑重道谢。

    “谢谢您。”

    “谢啥,举手之劳罢了。”马连坡摆了摆手,“你就在这守着吧,我先回去。”

    “嗯。”陈培东点了点头。

    马连坡离开后,陈培东将注意力转移到侯文丽身上。

    此刻侯文丽脸色苍白,嘴唇干涸。

    陈培东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塞进侯文丽的嘴里。

    糖的甜味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使得侯文丽浑身舒畅。

    原本迷离的双眼恢复了清明。

    见状,陈培东松了口气,但很快眉宇再次拧在了一起。

    “你好点了吗?”

    现在已经输上液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陈培东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一些。

    侯文丽睁着眼睛盯着陈培东看,“陈培东……”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脱水太严重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