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听到这话,很快反应了过来,哈哈一笑。

    “原来是你们,畏手畏脚,有本事出来啊。”老道士觉得他们不敢露面,就是法力不高,不敢正面刚他。

    商行简抬手布了一张小桌子,自带茶水壶。

    水声清晰明了,老道士顺着声音打了过去,却一个踉跄撞在了墙壁上。

    商行简换了个地方继续躺着喝茶。

    “趁我还有耐心将骨灰交出来,不然十八层地狱的刑法还需要磨刀石。”商行简品了一口茶,新茶就是好喝。

    “你偷我茶叶?”程脉看着他收回去的茶叶盒子,怒斥了一句。

    “共享而已,别说的那么难听,”商行简拒绝承认自己是顺手拿的。

    “你们,你们还有功夫喝茶?”老道士被刺激到了,怒声叫道。

    商行简轻轻转着手中的杯子,“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你还不把骨灰交出来,那我就只能把你当成磨刀石交出去了。”

    “畏首畏尾,看我不收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老道士叫着,咬破了手指,还未在符纸上划下符文,便被商行简在无形中扇了一巴掌。

    下一秒老道士身上的道袍也被商行简脱了一个精光。

    “脏了这身道袍。”商行简厌恶道。

    看到老道士身上松软的皮肉更是直接用一道丝带系在了程脉的眼睛上,“别看,瞎了眼。”

    商行简话音落下,人离开了躺椅,瞬移到了老道士的身边,“我没工夫和你耗,三……”

    商行简掐着他的脖子离了地面,以气息之力扼住了他的嗓子,“二……”

    老道士奋力挣扎,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一……”

    “我,我说。”老道士濒临死亡,数次看到了自己死后在十八层地狱的惨状,一时间大汗淋漓,身下甚至传出了一股尿骚味。

    商行简满目嫌弃,将人丢下的时候,甚至记得回头看了一眼程脉,而后将空气中的异味清除。

    “在,在她的,她的脑子里。”老道士颤抖着,抬手指着祭台上的在程萦。

    “你说什么?”

    程脉震惊,这人把程萦的头盖骨打开了?

    程脉跑到祭台边看向程萦,商行简去掉了她身上的隐身符咒。

    老道士看到现身的程脉,震惊不已,“怎,怎么,怎么可能?”

    他分明就重新起了阵法,就算阵法还没有成功,程脉也应该昏睡不醒才对。

    为何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商行简除掉了程萦身上的符咒,祭台很快被鲜血染红,程萦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便不动了。

    “破!”

    商行简甚至连符咒都没有用,开口便破了老道士的祭台,将骨灰从程萦的头骨下取出,那里是阵眼的位置。

    取回了骨灰,商行简将它交给了程脉,回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老道士。

    “以你的道行不要说是定魂阵,就算是移情阵也做不出来,到底是谁教你的?”商行简垂眸看着地上的老道士。

    老道士恐惧着,感受着无形中的威压,跪着跪着却突然怪笑了出来。

    “嘿嘿嘿,嘿嘿嘿……”

    程脉用衣服将骨灰盒擦拭干净,因为这怪异的笑声看向了老道士。

    “我自幼无父无母,备受欺凌,他们打骂凌辱我,直到我遇到我师父,是他教我本领,然后,然后我把那些人都杀了,就挂在外面林子里,你知道他们死前有多么的痛苦恐惧吗?”

    “我把他们挂在那里,让他们就算是死了也要互相折磨。”

    “这样怨气就会互相争斗,掩盖,就算是法术高深的老道士也找不到这里。”

    “他给了我新生,但是后来他不要我了,因为我不够聪明,因为我只能学得会那些狠毒下作的术法。”

    老道士说着,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在院子里大声笑着,叫着。

    “我想告诉我师父,我可以帮他,我可以帮他做很多事情,我也可以变聪明。”

    老道士说着,突然瞪着眼睛看向了程脉。

    “直到,直到二十年前,我从师父的笔记本中得知上古智慧神君以身殉道之时还有一抹神志遗落人间,你看,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我本想直接杀了那孩子夺了神智,但是我也知道,神智需要驯化,驯化神智是要折阳寿的,刚好这个时候,刘波那个蠢货出现了。”

    “他们合谋杀了程悦然,又害怕程悦然变成厉鬼回去找他们报仇,就只能找我去镇压程悦然的魂魄。”

    “你们看,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必有大用。”

    “那你师父回来找你了吗?”商行简问道。

    哈哈大笑的老道士突然哑了,他脖子动的僵硬,看向声音的来源似乎愣了一下。

    “只要,只要我变聪明了,只要我把山上的的精怪养成了,他会回来找我的,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商行简掩盖不住自己的嫌弃,回头看向了程脉,“走了。”

    原来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玩意。

    “可是这里……”

    “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

    “不要报警抓我师父,求求你们不要报警抓我师父。”一边的小道童突然扑到程脉身边,抱着她的腿磕头。

    程脉被抱住双腿动弹不得,“你师父杀人了。”

    “我求求你们,我师父是好人,我求求你们。”

    小道童看年纪不过五六岁,穿着宽大的道袍,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着皮包骨头。

    商行简垂眸看着小道童,“他并非救你,只是为了要你的命数。”

    “我知道,可是师父给我饭吃,给我床睡,跟着师父,就没有人打我,骂我,抢我东西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师父吧。”小道童哐哐磕头,额头很快出了血。

    程脉蹲下身子阻止了小道童磕头,“我也被打过被骂过,被欺负过,这一切都拜你师父所赐,就连我母亲死后都因他不得安生,他与你有恩,为何要我放过他?”

    小道童泪流满面,定定的看着程脉。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把他放在你心底永远都不要再拿出来,然后站起来跟我走;第二,记住我的样子,被警察送到孤儿院之后好好长大,然后回来找我报仇。”

    小道童没有动,只是直直的看着程脉。

    程脉没有给他太多时间,而是起身向外走去。

    “你卖伞啊?这么喜欢给人撑伞。”靠在门口的商行简见人出来,冷嘲热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