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也不完全是。婉婉现在是上升期,盯着她的无良媒体和竞争对手很多,就想挖大料弄垮她。”

    孟音绞尽脑汁解释。

    “等热度降下来,我就跟婉婉提辞职的事。到时候我们去最好的医院看病,国内不行就去国外。我查过了,骨髓移植成功痊愈的概率非常大。”

    “林殊,不要随便放弃好吗?”

    “而且,婉婉并不是对你没感情。说不定,说不定她只是一时糊涂,被柳若白蒙蔽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我不置可否,静静盯着孟音。

    她看我这样,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声音越来越轻。

    这些话,孟音自己都不信。

    十年来,她借着江清婉助理的身份旁观了二人的生活,见证了形形色色的年轻男人环绕在影后身边。

    感情?

    不存在的。

    “我和江清婉之间已经结束了。你随意,我就不招呼你了。”

    客厅里静的出奇。

    我出声打破沉默,随后自顾自去厨房弄吃的。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只想余下的时间能舒舒服服吃饱睡好,最起码离开人世那天不要太痛苦。

    好在家里冰箱一直有保姆采购,虽然大部分都是柳若白爱吃的,不过扒拉两下还是能找出合我胃口的。

    拿出速冻馄饨,我打算对付一顿。

    “需要帮忙吗?”

    孟音凑过来。

    “不用,你也吃点?”

    “……给我舀俩,我尝个味道就好。”

    我点头,费劲的装水开火。

    馄饨是荠菜牛肉馅儿的,保姆包的比外边用料结实。

    个头也大。

    光是做这些,我就已经满身是汗。

    濒临极限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会倒下,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神经,不断叫嚣着时日无多。

    孟音站在边上,我余光能看到她微红的眼圈。

    不要可怜我。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时至今日,是我咎由自取,识人不清。

    相顾无言的吃完馄饨,孟音没等我起身,主动端起碗。

    “吃了你的馄饨,洗碗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行吧,争不过你。”

    我无奈苦笑。

    没有江清婉在,这家难得平和。

    可惜这份安宁没能维持多久。

    “林殊滚出来!”

    “霸占清婉的小丑!”

    “要死就滚出去死!不要脏了我家影后的地方!”

    “小三!小三!”

    “离婚!离婚!”

    “不要脸!”

    喧闹声从门外传来,当中还夹杂着保安的驱赶声。

    我下意识皱眉,江清婉这套房子按理说很隐蔽,没有对外公开过。

    不等我细想,孟音听到动静快步出来,透过可视门铃认出其中几个熟脸。

    “是柳若白的粉丝!”

    她摇了摇手机,神色复杂的看向我,“婉婉刚才在社交平台上公开已婚事实,部分不理智的粉丝接受不了。”

    我愕然。

    既惊讶于江清婉的操作,更怀疑她的目的。

    “我已经报警,你在家待着。”

    孟音快速说完,把我摁在沙发上,自己开门出去。

    幸亏闹事的粉丝不多,警察到的也很快。

    一个小时过去,外面人散干净,小区保安赔着笑道歉。

    江清婉住的是高档小区,业主进出都需要磁卡。

    访客也必须在门口登记管理。

    能混进来难如登天。

    除非内部人员搞鬼。

    柳若白真行,没来过几次,倒是给他摸到门路了。

    我心知肚明,但身体状况不允许我耗费过多心神。

    好在孟音办事能力强,很快就处理完毕。

    这场闹剧搞得我身心俱疲,头痛的厉害。

    吃过药我坚持不住睡着。

    清醒时已然天黑。

    “呵,我在外面奔波,你倒是睡的香。”

    江清婉推门进入卧室。

    我和她很久之前就分房睡,她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不是羞辱,就是呵斥。

    今天应该也是一样吧。

    “有事吗?”

    我靠坐在床头,等着她作妖。

    “啧,脾气还挺大。喏,拿去,你不是喜欢乐高吗?我路过商场顺手买的,我记得你一直想要来着。”

    “对了,上次你手表坏了没修吧?别修了,我买了一对新的,是品牌两百周年纪念版的情侣对表。全球限量发售,快戴上我看看效果。”

    江清婉自然的将硕大的礼盒放在书桌,少见的冲我微笑。

    换作以前我或许会高兴。

    眼下,激不起我半点兴趣。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用不上,你拿走吧。”

    “还有其他事吗?”

    我直视江清婉,清楚的看到她上扬的唇角慢慢放下。

    “林殊你什么态度?稍微对你好点,你就飘上了?在我面前拿乔是不是?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哐当!”

    江清婉用力一甩,包装精致的礼盒重重砸在我身上。

    尖锐的边角戳中我脆弱不堪的腹部,脏器隐隐作痛。

    “少跟我玩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没事瞎点赞做什么?你就是故意的!暴露你跟我的关系,想用社会舆论道德绑架,逼迫我和若白分开!”

    “手段玩的不错啊,我都没想到。”

    “恭喜你,确实有傻子上当,害的我到处解释不得不坦白婚姻状况。你成功了,满意吗?高不高兴?”

    江清婉歇斯底里的怒骂,同时单腿压上床,掐着我下巴怒吼:“你不是想找存在感,显摆你‘正宫’的身份吗?好啊,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每天更新我们的‘婚姻生活’,但凡底下有一句说‘假’的,你就给我走着瞧!”

    “哑巴了?”

    “说话!”

    “啪啪!”

    愤怒充斥在胸腔,江清婉毫不客气的甩了我俩巴掌。

    她根本没想过其他可能。

    我在她口中,污秽不堪。

    江清婉用的全力。

    劲儿大的我偏过头,脑袋更疼了。

    “松手。”

    我艰难的扣住她手腕,江清婉有做美甲的习惯,尖锐的指甲划破我的皮肤。

    淡淡的血腥气逸散在空气中。

    “戴上,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江清婉拿出手表扔我脸上。

    金属质感的表盘砸的我生疼。

    “我说不要。”

    “你大可以和我离婚,再跟柳若白双宿双栖。我相信他一定很愿意配合你秀恩爱,一举多得的事,你何必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