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冲的婚宴办的相当热闹,全程笑料不断。

    都归功于他本人,喝醉了都要赖在陈瑶身边,而且手里还得拽个我。

    我就无语。

    你俩结婚扯着我干嘛。

    他换好西服就到处找我,然后一把薅住我胳膊不撒手。

    赵磊比他菜,是真醉了,直接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谁都喊不醒。

    我找了好几个角度给他拍照,录视频。

    这些今后都是珍贵的黑历史,而且高清。

    足以要挟赵磊后半生。

    我们一群损友乐的不行。

    敬酒结束,陈瑶跟我一人一边扶着裴冲。

    将近一米九的壮汉有够沉的。

    从宴会厅坐电梯到楼上酒店,我出了一身的汗。

    “林哥辛苦你了,明天裴冲清醒我肯定好好说他!”

    陈瑶尴尬,用力去掰我被紧紧攥住的衣角。

    裴冲手劲儿大,她试了几次都没辙。

    “挠他痒痒行不行?”孟音提议,“你是欠他钱了吗?一路薅着你到房门口,笑死我了。”

    我也无奈。

    平时没看出他对我那么执迷呀?

    “等他醒了你们自己问吧,我现在就想单独去卫生间。”

    我是没喝酒,但白开水喝了不少。

    以茶代酒嘛。

    现在肚子里一包水在晃荡,憋得我难受。

    “哈哈哈!都是女孩儿,你正经点!”

    孙辉大笑,勾住我脖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张璐也捂住嘴“咯咯”乐。

    都是被裴冲逼的。

    我无奈的叹气。

    好在陈瑶有办法,不知道她在裴冲耳边悄咪咪说了啥,总之我终于是自由了。

    “祝你们百年好合,万事顺心。”

    我摸出提前备好的红包,塞给陈瑶,“我给裴冲他不肯要,你收着别告诉他,省的他小子又给我还回来。”

    上个月张璐、孙辉他俩结婚,也不收我礼钱。

    搞得我只能到处找机会塞钱。

    最后我偷偷摸摸塞张璐包里,她差点没注意给漏了。

    于是今天我总结经验,还是当面给,就怕不当心弄没了白瞎。

    “哎呀,他都不肯收,你给我,我也不能收呀!”

    陈瑶想推辞。

    我给孟音使了个眼色,她立刻跟我打配合。

    “拿都拿出来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们几个真的是,为啥就不收林殊的,看不起人家单身狗吗?”

    她开玩笑。

    “没有!”

    陈瑶瞪眼,“而且你也是……额,行吧,谢谢林哥!不过裴冲那里你要自己去说哦!要么你早点结婚,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还回去了!”

    “对对对!快找对象才是正道!”

    张璐重重点头,小眼神一直在往孟音的方向瞄。

    我当然懂她们的意思。

    但只能装糊涂糊弄过去。

    新郎喝醉了,肯定是没法继续闹腾的。

    上回孙辉没咋醉,硬是扯着我们一块儿打八十分,自己一通乱出牌笑死个人。

    从酒店出来,我问孟音咋说。

    裴冲和陈瑶夫妻俩是给我们在同一家酒店订了房间的。

    像张璐那一对儿,还有方进闲今晚都不回家。

    我的话,家里有小狗,放它们在家我有牵挂。

    再一个,李沐颜知道我又要参加婚宴,叮嘱了好几遍不许喝酒,早点回去。

    “送你回去啊!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客房借我睡一晚呗。”

    孟音冲我眨眨眼,“大晚上的我实在不高兴开车回家。”

    “啧,几步路的距离你不乐意?”

    我挑眉。

    孟音的房子上个月已经可以住人。

    她搬新家那天,我们在她家闹了很久。

    丽都尚郡所在的清峪路跟我离得很近,开车不过五分钟而已。

    “干嘛,非要挑刺儿?我今天高兴,就是想住你家客房不行?”

    孟音梗着脖子气鼓鼓的说,面颊泛红的模样特别好玩。

    “行啊,当然行。客房张阿姨一直有收拾的,但你喝酒了,坐后边去,我来开车。”

    敲定之后,我理所当然的拉开驾驶座的门,等孟音系好安全带,油门一踩直奔我家。

    深夜,马路上都没几个人。

    不到十分钟我就顺利开进珑湖湾二期。

    孟音的奥迪已经是这里的常客,我跟门卫打了招呼立马就放我们进去。

    “你自便哈,毛巾牙刷都是新的,你……”

    我进门换鞋,给她指了指客卧的方向。

    然而孟音猛地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把我吓一跳。

    “林殊,林殊,林殊……”

    她昏昏沉沉的喊着我的名字,其他一个字都不说。

    我按住她在我身上胡乱摸索的双手,无奈的侧头看她,“醒醒,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当心明天早上头疼。”

    “我不要!你陪我好不好?林殊你陪我一起。”

    孟音双手收紧,咯在我肋骨上。

    团团和二百万在我脚边甩着尾巴歪头看,摸不准是什么情况。

    我只能连拖带拽,把孟音拉到客卧。

    “手松一下,咯疼我了。”

    话音刚落,孟音死抓着不放的手立刻撒开。

    “对、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你没事吧?”

    她轻轻摸我腰侧,痒痒的感觉让我很想躲。

    我赶紧按住她。

    “没事,好的很。你先去放水,我给你找解酒药。”

    我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好在孟音没有跟出来,乖乖照做。

    等我冲好解酒药拿给她,浴缸的水已经放好三分之一。

    “喝完会舒服点,待会儿再把牛奶喝了。”

    孟音很听话,让她干嘛就干嘛。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正当我想离开客卧时,孟音忽然开口:“这么反感我吗?我真的不可以吗?”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从她眼底滑落。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下的情况。

    她比李沐颜更感性。

    我对后者可以直白的拒绝,甚至剖析原有。

    但对孟音,我已经拒绝过两三次,哪怕说的再坚定,真看到她流眼泪我依然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不是你不行,是我的情况不允许。”

    我把她摁在床边坐下,我半蹲着给她把打湿的裤腿挽起来。

    “我没有成家立业的想法,不像拖累任何人,也不愿意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我们是永远的朋友,这一点不会变。”

    “你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人。”

    “孟音,你配得上一份真挚且独一无二的感情,而不是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