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一个外面安插进来的小宫女,主人为什么不先解决了她?”

    涂清予:“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既然有人这么想要给我个下马威,那我为什么不还回去?”

    也好让那个狗男人知道,自己的后宫有多么的不省心。

    她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子,“皇上呢?”

    “圣上还在前殿与大臣议事,事发突然,他怕是还不知道。”

    “叫人去请。”

    “可圣上与大臣议事的时候,从不喜人打扰……”

    “叫你去你就去。”掌事嬷嬷打断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若去了,圣上必定见你。”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人不清楚娘娘对圣上的重要性呢?

    “是,奴婢这就去。”

    她带着人慢吞吞的到珠镜宫的时候,正好司晁也急匆匆地赶过来。

    两人在宫门口相遇,四目相对。

    后面的宫人都要以为陛下开口就会责怪,都准备好下跪为娘娘辩解求情了。

    下一瞬,她们就看见陛下握住娘娘的手,低声说了句:“抱歉,是我的疏忽。”

    “怎么?他们没告诉你实情吗?”她挑眉,“你不怀疑是我毒害了公主?”

    “你不会。”他笃定,“你也不屑。”

    宫中斗争,要么为了皇恩,要么为了权势。

    可他双手捧上的东西,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又怎么会去谋害公主?

    那些人未免太可笑了些。

    何况,来的路上,他已经抓到了人,找到了罪魁祸首。

    他牵着人,“走吧,进去看看她们做的什么戏。”

    珠镜宫里但凡五品以上的差不多都到齐了,多半是来看戏的。

    一半以上的三品以上都是和冉充仪一起的。

    涂清予今日穿的是一袭天水碧的长裙,裙子的料子是顶好的浮光暗纹锦。

    行走间,身上便真如阳光洒在清澈的碧水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她走进来的时候,殿里大多数人都变了脸色。

    这批料子,是司晁出宫前他国进贡的。

    宫中人人都知道小国进贡了这么几匹千金难得的料子,她们从前只听闻过这个料子的盛名,还未见过。

    也是这个料子极其难得,听闻数年才得一匹。

    当时后宫有点地位的,除了德妃和邓充容两人,其余人都去司晁面前明里暗里的要过。

    不曾想,谁都没得到的东西,如今穿在了一个刚刚入宫的嫔妃身上。

    赵修仪等人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扯烂了,在两人走近的时候,也还是不得不堆起笑脸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皇上万安,见过昭仪娘娘,昭仪娘娘万安。”

    “都起身吧。”

    他叫起后先牵着人坐下,然后问:“公主呢?抱出来看看。”

    奶嬷嬷抱着公主出来,这公主不过一两岁大,不算瘦小,可此时脸色苍白,眼睛无神。

    不用太医也一眼能看出公主正在病中。

    他抱过孩子,轻轻地哄了两声,“太医怎么说?”

    一问这话,冉充仪就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她哭的梨花带雨。

    自以为娇滴滴的嗓音,听在司晁耳朵里,却聒噪的很。

    她一哭,司晁怀里的小公主也哭了起来。

    涂清予注意了一下,小公主哭的时候,满殿里,包括那个当娘的在内,竟然只有德妃和邓充容面露不忍。

    两个人眼中的心疼毫不掩饰。

    小公主越哭越凶,冉充仪却没有理会,想要继续开口告状,“皇上……”

    “皇上。”德妃打断了她,她站起身,微微蹲了下身,“小公主想必是听见了母亲在哭,母女连心了,再有这里也嘈杂,还是先让奶嬷嬷抱下去安抚吧,本身就病着,再这么哭下去,该哭坏身子了。”

    “你先坐。”司晁这才将孩子就交给奶嬷嬷,“让太医随时候着。”

    “是。”

    小公主抱下去后,他睨着冉充仪,“你接着说,你要朕做什么主?”

    “太医说,然然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吃了有毒的东西了,可公主吃食上除了喝嬷嬷的奶,便是一些羹汤。那羹汤,都是珠镜宫的小厨房做的。”

    “这又和清予有什么关系?”

    “于是臣妾便抓了小厨房的人一顿拷问,直到今早,才有人吐口,说在公主的羹汤里放了巴豆粉了,那粉,是她从凤仪宫的宫人手里拿来的,圣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涂清予:?

    这么草率的吗?

    就没点高级的手段?

    不是说司晁的后宫很凶吗?

    司晁都不愿意看她这个蠢样子,他深吸一口气,“来人,将涉事人全都带上来。”

    冉充仪以为这里的涉事人会是她们安插在涂清予宫里的宫女,结果侍卫直接压了一串的人上来。

    其中包括她的贴身婢女、小厨房里那个指认的厨子、涂清予宫中吃里扒外的小宫女、以及司膳司掌管食材的太监、司膳司的尚食等等。

    但凡和这件事情有牵扯的,全都被压了上来。

    这些人的身上并不干净了,显然是已经经历过一番拷打了。

    “说吧。”司晁慢条斯理地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

    “是,奴婢是充仪娘娘身边的奶嬷嬷,那巴豆粉都是充仪娘娘自己下在小公主的饭食里的。”

    “奴才是小厨房的厨子,是受钱嬷嬷的指使,她让奴才说,是奴才的同乡宫女小慧找求救,说是昭仪娘娘逼迫她、让她将巴豆粉交给奴才,奴才因为心悦她,不想她丧命,这才胆大包天,同意了她的请求。”

    “奴婢、奴婢是昭仪娘娘宫里新进的宫女小慧,都是、都是钱嬷嬷吩咐的,奴婢是充仪娘娘的人,求陛下饶了……唔……”她刚颤颤巍巍地说完,就被身后的侍卫捂住了嘴巴。

    接下来是司膳司管理食材的太监。

    所有人颤颤巍巍地交代完后,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所有的供词都指向了冉充仪。

    是她布置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从自己身边的钱嬷嬷开始,到司膳司的食材太监。

    全都是她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