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话,严修面上当即就紧张了起来。

    涂清韫握住他的手,看着涂父,半点都不惯着,“爸,您能不能好好说话,那天您是怎么说的?您要是不能好好说,那我可就走了。”

    “你……”涂父气的不行,可也不再说什么重话了。

    “好了。”这时候涂母走过来,扯了一下涂父的胳膊,“你少说几句。”

    又看向严修,脸上的笑些许尴尬,可也还算慈和,“小严啊,你快进来。”

    “好的,谢谢……妈。”

    他面上看上去很自然,可手心已经出了些汗了。

    这句妈喊出来,他真的怕对方不应。

    “哎,来,进来,客厅里已经准备好了茶点了,清韫说,你不是很喜欢太甜腻的东西,今天这份,是专门让厨房做的,你进来尝尝合不合胃口。”

    严修简直受宠若惊,“好,谢谢妈。”

    “你都叫我妈了,在自己家,说什么谢?”又看向涂清韫,“快带人家小严进去喝茶。”

    “好。”涂清韫放开严修,伸手抱了抱涂母,“妈妈,好久不见,我都想你了。”

    “好了好了,孩子都生了,怎么还撒娇呢,对了,孩子呢?”她突然想起来,她是有个外孙的。

    涂父也看向两个人,显然对传说中的外孙垂涎已久。

    严修赶紧开口,“昨天晚上孩子闹了半夜,今儿早上刚刚睡熟,他觉浅,只能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稍微一动就醒了,所以我们就先过来了,等孩子醒了,再让阿姨抱过来。”

    “原来是这样,也行,孩子最重要。”涂母挥挥手,“去吧,你们先进去,你妹妹她应该起床了,你们玩儿去吧。”

    等涂清韫带着严修进去了,涂母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用手推了推人。

    “你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是谁想要女儿回来,回来了又板着个脸做什么呢?”

    “我是想要女儿回来,我可没想要他也跟着回来。”

    “小严那孩子究竟有什么不好的?啊?你怎么就这么嫌弃他呢?”

    “我这是嫌弃吗?”

    “你不是吗?”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小严是孤儿院出生,是无父无母,可这又不是他的错。相反,他靠自己开了公司,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哪一点不好?

    我觉得,他半点不比星渊差,他俩要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还指不定谁比谁厉害呢。”

    “你懂什么,不会投胎,这就是原罪。”

    “你这就是歧视,你势力,你嫌贫爱富,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哎你,你怎么说话的呢?”

    “我就这么说话,而且,夫妇一体你不知道啊,他已经和清韫领证了,你看不起他就是在看不起清韫。你们父女俩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怎么?现在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

    “行行行,我不说了好吧。”

    涂清韫牵着严修进来,严修还有些拘谨。

    看着他小媳妇儿那样,涂清予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上辈子在就监狱里搞死习川的男人。

    大宝:“主人,龙有逆鳞,他的逆鳞就是你姐姐。”

    涂清予:“有影像吗?他搞死习川时候的,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大宝:“有的有的。”

    她一边分神看大宝给的影像,一边给严修泡茶,“姐夫,喝茶。”

    看完之后,真的有几分割裂感。

    任谁也想不到,面前这个和煦温柔的男人,在心爱的人死了之后,会变成那样。

    影像里的他,头发几乎都是白的,面颊凹陷,胡子拉碴,眼神阴郁。

    带走习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疯狂,随后就是无边的死寂。

    他死前的那个样子,即便是涂清予,看了都很震撼。

    “谢谢清予。”严修可太喜欢涂清予的这一声姐夫了。

    没一会儿,涂父涂母说好话也过来了。

    几个人坐在这里,一时间都有点尴尬。

    还是涂母先开口问了问严修的工作。

    严修老老实实地一一回答了,看上去温和有礼。

    涂母越看越满意,心中对他早年拐走自己女儿的隔阂也在慢慢消融。

    几人聊了一会儿,叶星渊和抱着宝宝的阿姨是一起到的。

    叶星渊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几个装钱的那种密码箱。

    他让人一一将箱子放在桌面上,涂父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叶星渊将箱子一一打开,“这里面是我所有的资产,我是真心求娶清予,只要清予点头,这些东西,立即就可以过户到清予名下。”

    涂父没有去翻这里面的东西,只看最前面那个箱子,各式各样的证书和文件就知道,一个箱子里的东西,就够普通人几代人吃喝不愁了。

    他的心中对叶星渊是满意的,不论这些东西他们收不收,但是叶星渊的心意到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今天上门来就是来说这个的?”

    “是,我今天主要是想来向伯父伯母表达我想娶清予的决心的。”

    他将最旁边的那个箱子打开,“听说伯父喜欢林秋白的画,这里面有一幅他的花鸟图,希望伯父喜欢,另外,这是送给伯母的一点见面礼。”

    “是我之前不懂事,见伯父伯母也仓促,这见面礼都忘了给了。”

    涂父当即就坐不住了,“这花鸟图,不会是你爸爸一直放在银行保险柜的那一幅吧?”

    林秋白的画举世闻名,可惜流传下来的太少了。

    而且有市无价,最近出现在拍卖行还是二十年前,被叶父给买了下来。

    这些年,叶父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炫耀一番,邀请他们这些老友去观画,实际上,是碰都不让碰。

    小气的很。

    叶星渊点头,“是的,爸爸说,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这是给您的赔罪礼。”

    实际上,是他自己趁着叶父将画从银行里拿回来欣赏,偷偷拿出来的。

    哦,也不算是偷偷,叶母看见了。

    此时的叶父正在家发脾气呢。

    涂父迫不及待想打开看,被涂母按住了,“干什么,先招呼客人。”

    “啊对对对,先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