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成额头青筋直冒。

    “你就是个祸害。”

    虞辞笑,“大哥既然知道,还让我这个祸害出来给你搭关系?不怕我把整个乔家都卖了?”

    乔殊成闻言深吸一口气,冷硬道:“只要你敢。”

    “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一根绳子的蚂蚱,我们倒了,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你要是敢作,那就尽管作,到时候本家那位再找过来,可就没人护得住你们了。”

    虞辞哼了哼,没说话。

    乔殊成瞥了她一眼,“咱们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遇到事我也不可能不管你,你放心,等返港后我会陪你一同登门段家了。你先把你名下账户的钱给我,我帮你周旋。”

    “我名下有没有钱大哥难道不知道吗?”

    乔殊成一噎,咳了声,“那这个钱我先替你垫上,等以后再还给我,就这么说定了,等返港后你就跟我一起登门道歉。”

    乔殊成三言两语敲定任务,让虞辞凭空多出一笔债务,虞辞一声没应转身就走,他上了劲儿,跟在身后絮絮叨叨。

    “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港城这些世家子弟,不知道咱家最主要的业务都是建立在港城的吗?”

    “到底是初生牛犊,段家这几年虽然式微,但底蕴还在,不容小觑,你还没攀上魏家呢,我告诉你,这种事没有下次,你也做好磕头下跪的准备,段显这人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饶人,你惹出来祸,你自己肯定要积极收拾。”

    啰里吧嗦的说教听得虞辞心烦,她停下脚步,乔殊成差点撞她身上。

    “大哥来星岛没有别的事吗?”

    乔殊成来此的目的就是攀高枝,但这没必要告诉虞辞,“这与你无关,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虞辞转身就走。

    “去哪儿?你不吃饭了?”

    回应他的是虞辞越来越远的背影。

    乔殊成骂了声,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某张照片,阴沉一笑。

    随之拨通电话。

    “你好,我有个新闻想卖给你们……”

    晚六点,几个公子哥正在玩牌,魏瑥颂电话问虞辞要不要来,说乔殊成也在。

    敌动我动,虞辞乘电梯到达魏瑥颂指定的包厢。

    进去时一群人激战正酣,虞辞从魏瑥颂身边路过至乔殊成身边,看到两人手里的牌,意识到乔殊成故意在给魏瑥颂喂牌。

    包厢烟雾缭绕,桌面的筹码堆成一座小山,乔殊成输多赢少,不过半个小时就撒出去了一两百万。

    他笑着道:“魏少手气这么冲,今晚大发啊。”

    魏瑥颂笑着应了声,“也就是乔总让着我,不然我哪儿能赢这么多,今天高兴,大家在赌场的码我都负责了。”

    乔殊成拿钱给魏瑥颂寻开心,魏瑥颂反手包了更大的,搞得乔殊成颇有种班门弄斧的尴尬感。

    他笑了笑,又玩了两把借口放水,离开包厢。

    “缺人不好玩,大家先休息一会吧。”

    魏瑥颂说完起身,轻飘飘地朝虞辞看了眼,他前脚出去,虞辞后脚便了然的跟上。

    一直行到赌场露天泳池边,魏瑥颂才掏出根烟,看着她悠悠笑道:“虞小姐真沉得住气啊。”

    他是笑着,但是语气有些发沉。

    虞辞不明,“魏少,点解?”

    魏瑥颂把手机丢给她,虞辞接过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先前在餐厅时魏瑥颂抱着她的照片登上了港媒新闻热榜,标题是:狗血八点档,花花公子星岛为爱拒绝富家女。

    虞辞在新闻中扮演那个‘爱’,魏瑥颂则是花花公子。

    “我不知道这件事。”虞辞把手机还给魏瑥颂,“查过是谁做的了吗?”

    魏瑥颂看着她,没说话。

    虞辞明白了。

    “魏少,您既然能私下跟我对话,那应该也明白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魏瑥颂不置可否,只道:“温家现在很生气,觉得是我故意弄出来羞辱人的。”

    “冤有头债有主,谁捅出来的篓子找谁处理。”

    魏瑥颂玩味地看着她,“你不在意?”

    虞辞笑笑,坦白道:“魏少是聪明人,我跟家里的关系肯定早就看清楚了,我直说,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魏少面前就是因为有东西绊着我,让我不得不到魏少跟前来讨嫌。”

    “所以对于我来说,魏少收拾这群该收拾的人,跟帮我出气没什么区别,我不仅不会怪魏少,还得给您送花致谢呢。”

    魏瑥颂抖抖烟灰。

    按照魏家现在的影响力,这件事完全可以轻松化解,他虽然生气自己被人当做消遣的点心,但对于虞辞却是不恼的。

    他对她很感兴趣。

    各种意义上的。

    魏瑥颂看着她,似笑非笑,“乔殊成要知道你这么说会气死。”

    要真能气死那就好了。

    虞辞毫不掩饰眼里的光亮,眨眨眼,“魏少,你难道不想解气吗?”

    魏瑥颂看着她,勾唇。

    “点?”

    乔殊成从洗手间回到包厢前后不过十来分钟,就被告知魏瑥颂已经回到卧房,不准备继续了。

    他发信息确认,魏瑥颂很快回信,说他晚上有约,要先告辞。

    乔殊成一面敲字祝他晚上愉快,一边暗骂他走也不事先说一声,架子大的很。

    他今晚输了两百万,不甘心就此离去,在赌场观察溜达半个小时后,他出去一趟,回来后便上了赌桌,连赢五十万。

    大杀四方的爽感让乔殊成飘飘然,叼着烟轻蔑地看着对面已经红了眼的赌徒,挑衅道:“快点啊,跟不跟一句话,不会是玩不起吧。”

    “跟!”

    乔殊成眼底得逞一闪而逝,双方亮牌,乔殊成再次压对方一头。

    “哈,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这一场,对方身家全无,面如死灰的瘫坐在椅子上,乔殊成得意洋洋的去搂桌上的筹码,那人却猛地炸起,“不对,你出老千!”

    乔殊成暗骂一声,马上摆出副气愤的架势,“你说谁出千!少他妈的在这诬陷人!”

    “有没有出千一查就知道!”

    说着便拽上乔殊成的衣领,“走,跟我找明灯核对。”

    明灯是赌场黑话,指的是明面上镇场子的人。

    这类人多为常年浸淫赌场赌技高超之辈。

    乔殊成自然不肯去,两人扭打一处,动静很快引来赌场安保,两人很快就被制住。

    那人后退一步,用肯定无二的语气道:“他杀黑,用得是袖里乾坤,把他衣服扒了。”

    此话一出,乔殊成脸色骤然一变,又立刻归于平常,愤怒道:“你凭什么说我出千,什么袖里乾坤,我不知道!”

    “出没出验明正身就知道了,先生,还请您配合我们。”安保开口。

    乔殊成冷哼一声,“要我配合也行,那你们都得给我做个见证,要是我没出千,我要他跪下给我磕头认错!”

    “那你要出了千呢?”

    “我给你磕头认错。”

    对方说:“我不用你磕头认错。”

    “那你要什么?”

    “道上的规矩,出千,断手剜眼。”

    乔殊成闻言心头重重一跳。

    看向对方平凡的脸上所呈现出与之不符的凌厉气势。

    口舌发干。

    该不会这么点背、

    碰上暗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