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春看着门外,许久后说道:“我与他曾是同一个夫子的学生。”

    阮书妍微微睁大眼眸,这一点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那为何?”

    “说起来事情挺复杂的,不过也没多少能说的,夫人只需记住,杨宁……可以相信。”

    看着谢玉春的逃避,阮书妍眨了眨眼,说一句记下了,便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与此同时,十三公主纳兰锦绣将要嫁给杨宁的消息,也在京中传开,在有心的铺垫下,很快就压过了北城的事。

    彼时,阮书妍已经投入了北城的赔偿之事上,她先前的猜测全都推翻,又不能去找皇帝要赔偿,只能将自己手里的银子全部砸上去。

    万幸的是,阮府那边有了杨宁的二十万两白银,倒是勉强也算得了些益处。

    也是这时,阮书妍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杨宁那二十万白银根本不是白给的。

    他,是在变相的给纳兰锦绣道歉呢。

    如此一来,阮家在北城的事情上,倒也不算特别吃亏。

    威远侯府。

    阮书婳听着丫鬟绿韵的禀报,嗤笑一声:“我就说人太张扬会有麻烦,那阮书妍分明就是自讨苦吃。”

    绿韵笑着点头:“世子妃说的是,不过这件事背后……究竟是谁啊?”

    “不管背后的是谁,阮书妍不敢动,就说明是她惹不起的人。”

    话虽如此,阮书婳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能和阮书妍有仇,却又绕圈子找她麻烦的人只有一个——纳兰锦绣。

    这位十三公主对谢玉春有心,偏偏谢玉春无意,如今又因朝堂之事嫁给杨宁,她心里不痛快呢。

    敛去思绪,阮书婳问起近来的铺子生意。

    绿韵顿时眉开眼笑:“您拿出那些洁面,补水之物,可是让京中众多夫人贵女们争相抢夺呢,就是……”

    “就是什么?”

    “数量太少了,有部分夫人贵女不太满意。”

    阮书婳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这叫物以稀为贵,整个京城只有我在卖这些东西,他们就得接受这个价格,一件高价的,可比得过上百个价低的。”

    一块洁面的香皂,阮书婳定价五十两,补水之物则是百两,价格确实高,但京中多的是用的起的人。

    阮书婳思索着,继续说道:“我最近还在做香水,等香水出来,必然又能在京中掀起波澜,你记得提前与登门的夫人贵女们说。”

    “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阮书婳愣了一下,待看清来人,顿时欣喜的起身。

    “夫君,你下朝回来了。”

    戚星洲微微颔首,瞥了眼绿韵:“你先下去吧。”

    “是。”

    绿韵恭敬应声,而后关上了门。

    阮书婳一看,就知晓戚星洲有事要和她说,连忙将人让进了里屋。

    “夫君有何事?”

    “北城铺子被砸之事,你应该知晓吧?”

    阮书婳颔首:“知晓的,也怪妹妹平日里太过张扬,不然也不会引火上身了,实在是……”

    她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

    戚星洲眼神一闪:“我也在中间掺和了一脚。”

    “什么?”

    阮书婳一惊,可随后她就从震惊中回过神:“夫君,这件事可是皇上要求彻查的,你怎能……”

    戚星洲面露不满:“皇上要求彻查又如何?这不是还没查到我身上么?再说了,我也是看不惯那两人才会动手的,你如今这咄咄逼人的架势,做给谁看?”

    阮书婳怔住,短暂的停顿后,她微微低头:“是我误会了夫君,不过这件事……”

    “行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它了,你的铺子近来收益如何?”

    阮书婳的思绪还在打砸一事上,听见他询问收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这一停顿,让戚星洲沉了脸。

    “怎么,不愿跟我说铺子的收益?”

    阮书婳连忙表示不是:“我刚才是在想打砸的事,至于铺子收益……你是要做什么吗?”

    戚星洲冷哼一声:“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将这两月的铺子收益全都给我。”

    “全都?夫君,府里还要……”

    “我有大用处。”

    戚星洲直接打断她,“你应该不想断了我的前程吧?”

    阮书婳捏紧手指,她当然不想断了戚星洲的前程,要知晓……

    罢了,给就给吧。

    阮书婳抿唇:“我让绿韵点一下,不过北城的事……”

    “我做的万无一失,不可能被人发现问题。”

    戚星洲心中生了几分不耐烦,往日他也觉得阮书婳是个温和懂事的,怎得成婚之后,就变得如此啰嗦?一点都不识大体!

    想到此处,戚星洲又看了眼阮书婳,在绿韵点了银子后,便要离开。

    看到他的举止,阮书婳立刻就猜他要出府,连忙喊住人:“明日就是秋猎了,夫君今晚还是留在府里比较稳妥?”

    戚星洲摆了摆手:“不用,我明早会赶回来的。”

    他说完就走,留下阮书婳一人坐了许久。

    “世子妃,您没事吧?”

    “我没事……”

    就在这时,外间响起戚明玉的声音。

    “都给我让开,我要见阮书婳,我要问问她是何意思,我不就要几套头面吗?她怎能如此小气,我要跟她当面说,让开!”

    阮书婳抿唇,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她愿意伏小做低那是因为戚星洲,戚明玉算什么东西?

    一个迟早嫁出去的货色,也敢在她面前叫嚣!

    起身,阮书婳看见戚明玉,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戚明玉捂着脸,眼眸瞬间瞪大。

    “你敢打我?”

    阮书婳冷声说:“长嫂如母,我打你又如何?”

    “你给我等着,我要去找母亲!”

    戚明玉尖叫,捂着脸转身跑去主院。

    阮书婳呼吸急促,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去主院。”

    这边,威远侯府里闹腾起来。

    另一边,阮书妍将秋猎的准备又盘了一圈。

    春桃笑嘻嘻地说:“小姐就放心吧,所有的准备都非常好,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

    阮书妍拍了下春桃的肩膀:“交给你一个任务,务必要做好。”

    话落,她低声说了几句话。

    “小姐放心,奴婢绝对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