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强将男人领进包厢,依次介绍道:“这位是野上财团的野上太一先生。”

    “这位是烈火帮秦烈帮主,这位是大刀门的代表郭昌。”

    “秦桑您好,郭桑您好。”野上太一操着一口流利的大夏语,躬身示意。

    刘启强继续介绍:“野上君是野上财团的继承人,本次来清河市是为了考察投资环境。”

    “野上君还是我的至交好友,得知杀身会在清河市的累累恶行,愿意给我们提供一定的援助。”

    “慢着。”

    秦烈忽然拍案而起,面色不悦:

    “野上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清河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此言一出,包厢内的空气忽然变得凝滞。

    野上太一扭头看向刘启强,脸色阴晴不定。

    刘启强对秦烈的反应也有点懵,连忙解释道:

    “老秦,野上先生愿意给我们提供资金援助,还能提供武力支援…都是无偿的。”

    秦烈冷声拒绝:“不需要,老子不缺钱,更不需要武力支援。”

    刘启强脸色异常尴尬,他怎么也没想到秦烈竟然会这么抵触岛国人。

    他怔了片刻,讪笑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老子就是过不去。”

    秦烈的态度异常强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老子宁愿归顺杀身会也不和岛国人合作。”

    “八嘎。”

    野上太一脸色阴沉如水,死死的看了一眼秦烈,推开门转身就走。

    “野上君,等等我。”刘启强连忙小跑着跟上去。

    包厢内只剩下了秦烈二人,阿昌开口劝道:

    “秦帮主,岛国人愿意帮我们对付杀身会,我们何不借他们的手驱虎吞狼呢?”

    “驱虎吞狼?”秦烈嗤之以鼻:“笑话,我看是引狼入室还差不多。”

    秦烈恍然大悟:“我说刘启强为什么取了个岛国帮派的名字,原来他和岛国人早就有勾连。”

    “说不定黑龙会就是这个野上财团的桥头堡,刘启强就是他们的代言人。”

    阿昌斟酌着问道:“那围剿杀身会的事情?”

    秦烈摆摆手:“岛国人掺和进来了,我选择退出。”

    阿昌叹道:“到时候你们烈火帮又岂能独善其身。”

    “烈火帮是死是活不用你操心。”

    秦烈面色不善:“郜明远真是使的一手好离间计啊。”

    “委托我做中间人谈和,然后买通饭店服务员送枪给郜明华,让方正以为是我要加害于他,逼着烈火帮走到杀身会的对立面。”

    这个离间计很简单,却很有效,秦烈心知很难解释清楚,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和大刀门、黑龙会结盟。

    谁知黑龙会出了个昏招,竟然找了个岛国人撑腰。

    这已经触及了秦烈的底线。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大刀门好自为之吧。”秦烈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酒店停车场,奔驰车里,破军坐在驾驶位等候秦烈。

    见秦爷下楼,他打火启动,让车怠速运转几分钟,先热一热车。

    破军目前是秦烈的司机兼贴身保镖,武力又高又细心,很受赏识。

    “秦爷,事情谈的怎么样了?”破供奉开口问道。

    秦烈坐在后座,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个岛国黑社会愿意和我们烈火帮合作,无偿给我们提供援助,你觉得这事有没有搞头?”

    破军大惊:“那不能啊,这种事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哈哈,我还没答应他呢。”秦爷老怀欣慰,大手一挥:“开车。”

    酒店大厅沙发,野上太一问道:“这个秦烈,什么的干活?”

    刘启强语气轻蔑:“这个老匹夫以前就是个苦力挑夫,吊丝一个,给您提鞋都不配。”

    “哦,你再和他沟通沟通,如果不行…”野上太一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哈依。”刘启强连忙起身鞠躬。

    野上太一和刘启强告别,穿着武士服和木屐走出酒店。

    停车场停着一辆埃尔法,一名女助手看见他立马拉开车门,小心伺候。

    “等下。”

    瞥见对自己装束指指点点的路人,野上太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我先自己走走。”

    “哈依。”

    野上太一不疾不徐的走出停车场,走到马路上,木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木击声。

    后面十几米处跟着几个彪形大汉,这是刘启强派给他的黑龙会安保团队。

    埃尔法在后面徐徐跟着。

    路过的行人看见他纷纷露出或是疑惑或是憎恶的目光。

    野上太一很享受这种“讨厌我却拿我没办法的”目光,傲慢的沿着马路徜徉。

    迎面而来的是两个女大学生,正在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边走边交流。

    看见野上太一的装束,两个女学生愣了一下,忽然拦住野上太一的去路,义愤填膺的问道:“谁让你这么穿的?”

    野上太一笑眯眯的说道:“哦,这么穿犯法吗,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不允许这么穿?”

    左边的女学生梗着脖子道:“不犯法,但是违背了公序良俗。”

    “公序良俗?我是岛国人,我们就是这么穿的。”野上太一饶有兴致的盯着面红耳赤的女学生。

    头发花白的老者走到学生面前,笑眯眯对野上太一说道:

    “这位国际友人,你可能不知道,木屐其实是从我们大夏传到岛国的。”

    “远在先秦时期,我们大夏就发明了木屐,不过到了唐朝的时候,因为发明了更多、更舒服的鞋子,木屐这玩意就被淘汰了。”

    “你们岛国人到唐朝来学习之后,发现了木屐就连忙当成宝一样,传回了岛国发扬光大。”

    “对于你们奉若至宝的东西,只是我们淘汰的东西罢了。”

    “你的衣服也是一样,属于和服的一种,远在…”

    听着老者侃侃而谈,野上太一气的一言不发,再也没有闲逛的心情,扭头回到了埃尔法上。

    “切。”两个女学生偷偷比了个中指,一脸鄙夷。

    “粗鲁……我们要以理服人。”老者满是老年斑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

    清河市迎宾馆。

    红旗招展,锣鼓喧天。

    李伯达穿着鲜艳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带着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站成一排,迎接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