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人越来越多,将特保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根本跑不掉。

    特保们只有放弃抵抗,被动挨打。

    这帮人以前都是社会上的街溜子,挨打很有经验,蹲下来抱住头和太阳穴,两腿夹紧,护住裆部,其他部位任打。

    每人都挨了上百棍,尽管没出人命,断胳膊断腿的却有不少。

    过了一会,3辆治安车慢悠悠赶到现场,社会人一哄而散。

    人太多根本拦不住,樊所只能放任他们离开。

    王春桃将经过说了一遍,樊所闻言大惊,这帮人真是贼胆包天,竟然敢冒充治安官,更严重的是竟然敢绑架王春桃。

    王春桃也是能绑架的?

    她可是在市里重要人员保护名单上挂了号的,还是最高层级那种。

    樊所呼叫支援,将安保们戴上手铐,押解回治安署。

    一审很多人都撂了,等待他们的将是5年以上的刑期。

    方正很快就知道了清河发生的事。

    清河是他的主场,黑白都是一条心,为了建设美好家园而共同努力。

    这一个月效果斐然,犯罪率全大夏最低,公众安全感满意度全大夏最高。

    打架斗殴的事越来越少,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战斗力,岂能让几个外乡人过来撒野。

    整个事件中,他最奇怪的是老杜的身份,对方不像是包藏祸心,倒像是来刷友好度的。

    第二天,省纪委大楼。

    办公室徐主任拿着两封举报信来到田书记办公室。

    给领导续了一杯茶,徐主任吞吞吐吐的说道:

    “书记,举报信箱收到了两封匿名举报信,是关于方副书记的。”

    “一封是举报他名下有一辆价值600多万的宾利轿车。”

    “还有一封是举报他收受了调查对象50万贿赂。”

    田书记蹙眉道:“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不要当真。”

    徐主任赞同道:“田书记您说的对,要是举报人有真凭实据,那就不会是匿名举报,而是实名举报了。”

    “不过…”徐主任话锋一转:“那个宾利车确有其事,我看方副书记上下班都有在开。”

    田书记解释道:“宾利车怎么了?那是他入职之前通过合法收入买的,已经和我报备过,如果车子来路不正,你觉得他敢光明正大的开吗?”

    “另外我提醒你,方正同志做了很多善事,数额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觉得他会收受50万贿赂?”

    “…那确实不可能。”徐主任连忙表态:“这么说来,这两封举报信都是无中生有,是别有用心之人对方副书记的打击报复。”

    他今早特意将关于方正的举报信截留下来,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田书记对方正的态度。

    结果很不乐观。

    田书记竟然对他比对自己还要信赖。

    徐主任一时间感觉自己失了宠,心里酸溜溜的。

    田书记接着提点:“上面派方正同志到汉东省是有大用的,你要和他搞好团结,全力配合他工作。”

    办公室主任通常都是一把手的心腹,两人的关系自然也不差,田书记这意思就是不希望徐主任得罪对方。

    徐主任连忙点头,这才知道方正原来是特派员。

    “砰砰砰!”

    敲门进来的是方正,他来补开许胜利、王长根、程禄的双规执行书。

    “我马上安排人办理。”徐主任连忙答应,一张圆脸笑的和菊花一样灿烂。

    办完手续,方正将王长根从西林市治安署正式交接过来。

    每个人都关押在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全身浇冷水吹空调,先吹几个小时再说。

    这世上没有什么利益联盟是坚不可摧的,分开关押后,三人的关系从联盟变成了博弈。

    囚徒困境手段简单,拿捏的却是人心,只要是能拿捏人心的东西,都是最好用的。

    再加上冷气的折磨,三人不等用刑就陆续撂了一些事情。

    下午方正按时去医院看望雷鸣,经过走廊,又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奇怪女医生。

    这几天他来了市立医院好几次,每次都能见到这个女医生在椅子上安静的看书。

    方正有点纳闷,说她是医生吧,她好像从来都不接诊,说她不是医生,她又穿着白大褂,戴着工作牌。

    路过的医生和护士显然都认识她,均对她避之不及,一脸憎恶。

    外科病房,雷鸣气色好了很多,身上绑着绷带,正在和小护士吹牛逼。

    “正哥,你来啦,给我一根烟,这两天憋死我了。”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许抽。”小护士管家婆一样的说道。

    “听这口气,你们俩好像勾搭上了?”方正调侃道。

    这丫头是雷鸣的专护护士,来了几次,方正和她很熟。

    “嗯,勾搭上了。”小护士毫不害羞。

    方正随口问道:“我看外面有个医生挺奇怪的,天天坐在椅子上看书,她不用工作吗?”

    “她就是个犟种,害人精,别提她了。”小护士撇撇嘴,似乎不想多说。

    王越萍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医书,两年前她举报贾院长在设备采购上收受回扣,贾院长就将她办公室的门锁换了。

    她在走廊上一坐就是800多天,喝水都不方便,她知道贾院长是变着法子逼她辞职。

    可她就是不辞职,非但不辞职,还要每天准时在岗,不让对方抓住把柄。

    “叮。”

    手机传来提示,人事科长发来短信,“王越萍,院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王越萍叹了口气,合上书,赶向行政楼。

    院长办公室大门虚掩着,一个地中海男人正端坐于椅子上。

    看到王越萍,嘴角勾起胜利者的讥笑。

    “贾院长,您有事找我?”王越萍小心翼翼的问道。

    贾院长嗯了一声:“昨天我院组织全体员工对你的去留问题投票表决,现在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

    他递过来两份文件:“这是辞退通知书,给你一天时间收拾物品。”

    王越萍接过文件翻看起来。

    一份是盖了公章的辞退通知书。

    一份是除了一位护士长,全体同事的投票签名。

    所有人都希望她滚蛋。

    她所在的医院实行工资改革,基本工资很低,收入主要依靠奖金。

    奖金和患者的治疗费用挂钩。

    医院想挣钱,医生想拿高工资,一些人就会变着法子在患者身上捞钱。

    看着一位位患者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被过度医疗折腾的负债累累,她很不忍心。

    她不愿同流合污,将真实情况告诉了患者。

    这种行为无疑是砸医院的招牌。

    她砸医院招牌,医院就要砸她的饭碗。

    损害了其他同事的利益,别人就要联合起来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