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安全屋的路上。

    罗伊关闭了车内的定位器。

    七拐八拐,并未发现有可疑车辆跟踪。

    警车最终在黑暗的掩护下,驶入了仓库。

    停稳车辆,罗伊关闭了厚重的仓库门。

    在工具包里找到镊子和尖嘴钳子,罗伊将卡在后备箱钥匙孔里的半截钥匙弄出。

    插入备用钥匙,向右轻轻拧动。

    “砰”的一声,后备箱盖弹开。

    掀开盖子,两个裹尸袋映入眼帘。

    还好,刚刚的枪战并没有子弹击中罗伊这辆警车,这要是子弹不偏不倚正好穿透后叶子板,击中裹尸袋内的尸体,那尸体渗透出的血液将会染红整个后备箱。

    到时候,还真挺不好处理的。

    罗伊抱出一个裹尸袋,他感觉到了裹尸袋的内部有液体在晃动。直接将这个裹尸袋放入通往地下的老式电梯,他又抱来了第二个。

    来到地下安全屋。

    罗伊推来了一个手推车。

    向处理间推送时,罗伊听到了敲击铁栏杆的声音,他并未理会那QJ犯,而是径直来到了处理间。

    在这里,罗伊换了一套衣服。

    他穿上防喷溅的专用服,戴上口罩手套,穿好靴子,拉开两个裹尸袋上的拉链。

    面无血色的两具女尸显露出来。

    翻开女尸身体,罗伊观察了一下裹尸袋下面,他看到了半凝固和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混合物。

    血量不大,这是在之前血就已经被放的差不多了,现在流出的只是一些残留而已。

    另一个裹尸袋内情况也基本相同。

    罗伊将其中一具女尸抱上了工作台,有不少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滴落在了工作台两边的塑料布上。

    打开照明灯。

    罗伊眉头微微一皱。

    尸体上到处都是淤青,有些地方的皮肤外翻情况尤为严重,这是被鞭子抽所留下的痕迹。

    随着罗伊用药水擦拭,创口处也越来越清晰。

    清理完尸体面部上的血迹,罗伊看清了女尸的容颜。

    面容清秀,五官姣好,铁青的脸上没有一丝纹路,皮肤弹性很好,年龄应该在18至20岁之间。

    这不由得让罗伊想起了那个俄罗斯裔女孩。

    除了被放血外,她们有很多共同点,都是在生前被殴打过并虐待致死。

    罗伊开始检查尸体是否生前被侵犯过。

    果然……

    体内有残留物。

    他不知道那俄罗斯裔女孩与这两个本子女性的死亡有没有关联,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伙人或是一个人做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专对年轻女性下手。

    而且是只用一次,用完即杀。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人……

    罗伊虽然也挺变态,但可从来不干这种事。

    他们是谁?

    是干什么的?

    帮派?

    势力?

    某些精英群体?

    政客?

    罗伊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了戈登·弗瑞。

    其实戈登也很神秘,他第一次给罗伊洗脑是在办公室,第二天就带着罗伊处理了一具尸体。

    当时,罗伊处理的第一具尸体,是一个身中五十多枪的中年白人男性。

    由于那时候的罗伊还是小白,戈登亲自示范并进行了现场指导,罗伊取出了留在死者体内的全部弹头,有些因撞击到骨头上而碎裂的弹头,也要尽可能的找出。

    戈登给他的解释就是不能让别人找到这些弹头,如果拿去做弹道比对,将会成为法庭上的证据。

    美利坚法治的一个基本原则是疑罪从无、无罪推定,如果证据链不完整,将有极大的可能被律师推翻,从而定性成无罪。

    从那以后,戈登对罗伊进行了专业且系统性的培养,他也给罗伊推荐过许多刑侦犯罪类小说和书籍。

    从《福尔摩斯》到《刑案现场搜证》再到《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等等。

    辛普森杀妻案,罗伊也特别关注过。

    现在想一想,自己帮戈登干脏活,也有五个月了。

    竟然还不知道戈登这边是个组织,还是单干的。

    戈登还有没有与自己干同样脏活的手下,罗伊不知道。戈登为谁服务,罗伊不知道。戈登如何接活,罗伊也不知道。

    这么久了,他只是收指令,干活,拿钱。

    直到伊万卡事件后,戈登怀疑罗伊,他才见到了另外一个知情人,伊琳娜·莫妮卡。

    那个死变态,给罗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伊琳娜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个人简历优秀,城府深不可测,受过专业训练,好色,有钱,财富自由,受虐狂……

    这些都是罗伊给她打上的标签。

    现在,有无数的谜团困扰着罗伊。

    有些事,他还不能不去想,干这行的,算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钱,稍有疏忽,小命就将不保。

    虽然罗伊现在是棋子。

    但他不可能当一辈子别人的棋子。

    想了这么多,罗伊决定要抓紧联络并搞定伊万卡,若是能受到伊万卡家族的庇护,让懂王成为自己的靠山。

    他将会多出一条向上进步的路。

    在美利坚如果不混精英圈子,那是绝无可能成为人上人的,别说整个美利坚了,单单纽约这座城市,人际关系就极为复杂。

    地痞流氓,黑帮政客,大小财团,各级执法部门,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只要随便想想,都会令人头皮发麻。

    是时候给自己留一些后手了。

    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如果出现意外,至少还有一些谈判的筹码。

    罗伊提取了两具尸体上的残留体液,将其封装保存放入冰箱,然后又收集了她们的指纹和些许毛发。

    做完这些,罗伊拿出马宏的袖珍照相机,全方位360度无死角拍摄了两名死者的照片。

    从仓库取出事先制作好的混合强酸腐蚀液。

    简称:王水。

    罗伊用解聚四氟乙烯,包裹住浴缸。

    聚四氟乙烯(PTFE),是一种高级塑料,也被称为“塑料之王”,王水无法腐蚀这种材料。

    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后,罗伊将强酸混合腐蚀液倒入了浴缸,两个浴缸各自倒了一半。

    他打开排风系统。

    随后分别将两具尸体放入不同的浴缸。

    随着尸体浸泡在腐蚀液中,剧烈的化学反应开始了,浴缸内升腾起白色刺鼻的烟雾。

    难闻的气味并没有扩散,而是被特制的排风系统全部排到了仓库附近的排水系统内。

    腐蚀是需要时间的,罗伊没有时间等在这里,他还要赶回分局做书面报告。

    重新检查一遍这里,确认一切安全后,罗伊驾驶车辆离开了这里,现场只留下了正在被慢慢腐蚀的两个本子。

    回到分局,罗伊递交了报告。

    翌日。

    罗伊收到了伊琳娜的短信:

    “听说你又要做生理辅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