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带了多少人?”垴坎惊喜之下急忙问。

    “一个!”手下欲言又止。

    “一个?他自己一个人来?”垴坎惊呀地问。

    “还带了五条狗……”手下当初也是这么惊诧。

    “带了五条狗?他带那么多狗干什么?”垴坎疑惑地说。

    “我也不知道,据他说,这些狗是他的保镖。”手下据实相告。

    “把狗当做保镖,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垴坎一时摸不着头脑,“把监控室的监控转接过来!”

    视频里,张晓峰两手空空,神情淡然地迈着四方步走进月宫赌场,有五条体形庞大的狼狗跟在他身后,就像一个牧民去放牧一般。

    垴坎放心之下也有些心慌意乱,不可知的事情让人心里没底。

    按照安排,垴坎在他的办公室里面见张晓峰,他的办公室很宽大,屏风后面有两支冲峰枪,两旁也各站立四位怀揣手枪的保镖,只要人一进来,办公室的门就会自动关上,在走道尽头,就会架起一挺机枪。

    至于窗户外面的树丛里,几支阻击枪的红外线早就对准了窗户,就算一只飞鸟,恐怕也难以飞得出去。

    垴坎早一步来到办公室,刚坐好,走廊一边就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他取出一只雪茄来,身边的塞特马上恭敬地给他点上,他吸了一口,把心里的不安连同烟雾一起吐出去。

    就是这时,门被手下推开,张晓峰微笑着走了进来。

    “吴垴坎,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咱们又见面了,看来咱俩还是挺有缘的。”张晓峰呵呵笑道。

    “张兄弟,欢迎,欢迎!”垴坎皮笑肉不笑地说,他坐着不动,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可是,张晓峰却走到他跟前,伸手拉住了他,并不着痕迹地拉了起来,像外国人一样,和他亲热地拥抱在一起……

    与此同时,有两条狼狗迅急地扑向屏风后面!

    “啊……”

    只听到两声惨叫,贵重的屏风倒了下来……

    屏风倒下来后,露出两个垴坎的手下,他们抱着血淋淋的手不住哀豪,地下扔了两只开了保险的冲峰枪。

    张晓峰一个箭步扑过去,抓住两只冲峰枪,身子一滚,仰躺着射向周围的保镖……

    “嗒、嗒、嗒……”

    轻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办公室!

    由于站立两旁的八个保镖没有得到吴垴坎的命令,手枪都还没拔出来,就发生了变故,即便他们曾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反应速度再快,但哪里快得过张晓峰?

    张晓峰躺在地上,目标小,一只冲峰枪对准一边,几十颗子弹成扇子形飞向目标面很大的保镖们,短短时间,八个保镖纷纷中弹!

    倒在地上受伤的保镖被冲上来的狼狗疯狂嘶咬……

    说来话长,其实过程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在这个十几秒的时间里,办公室成了一个残酷的战场,到处是弹孔,硝烟弥漫,死尸遍地。

    吴垴坎和塞特用双手抱着头,瘫坐在沙发上,一脸惊惧。

    办公室外面的人听到了激烈的枪声,但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擅离职守,更没有人敢冲进办公室,所以,张晓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掉办公室里的八个保镖以后,只剩下呆若木鸡的垴坎和塞特两个人了。

    那两个躲在屏风后面拿冲峰枪的枪手,虽然没有死,但双手已经被狼狗废了,人也被吓破了胆!

    吉娜的办公室离垴坎的办公室不远,激烈的枪声她也听得很清楚,枪一响,她就死命地捂着耳朵,低下头,把额角抵住桌沿,紧闭着眼睛,心里不断祈祷着。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边的枪声停了,她也木然地把手放下,想站起来,两腿却酸软无力。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她抓起电话,艰难地“喂”了一声,电话另一头马上传来了垴坎失魂落魄的声音:“帮我准备好三千万,转到白木棉赌场去……”

    吉娜听到吴垴坎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却如注入兴奋剂一样,蹦了起来!

    她打开电脑,调集好三千万,才又有些不确定给垴坎打电话,说:“资金已经准备好,是要马上转过去吗?”

    “转,马上传!”电话里传来垴坎有些恼怒的声音。

    吉娜把钱款通过电子银行,转到了白木绵赌场的财户里,转好后,她走出办公室,却发现过道里垴坎原先安排的人员已经全部撤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晓峰手搭在垴坎的肩膀上,亲昵地一同走出办公室。

    看到这两个男人出现,吉娜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张晓峰看到他,不顾吴垴坎在身边,对她嘻笑道:“吉娜小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

    吉娜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值得一提的是,张晓峰的另一只手还提着一支冲峰枪,他搂着垴坎出了月宫赌场,忽然举起冲峰枪,对着旁边一扇窗户扫射了过去……

    “嗒嗒嗒”的声音之后,窗户后面发出了一声“啊”的惨叫!

    “吴垴坎,你有些不地道啊,我不是让你把人都撤走了么?怎么这里还出现一个?是不是这个人不听你的话,想趁机把你枪杀了,好夺你的权?”张晓峰笑道对身边的垴坎说。

    “可能吧,可能吧……”垴坎背后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手下不听话想夺权还是因为张晓峰如鹰一般的眼睛和狼一般的嗅觉。

    张晓峰和垴坎一路沿着昏暗的河滩走,垴坎的手下远远地跟随,中间有五条狼狗昂首挺胸地走着。

    离大其力县城不远的河滩上,阿飞带着三艘快艇,十几个兄弟一字排开在等候着。

    “你不是想见识我的兄弟们吗?我今晚上让你检阅检阅。”张晓峰大方地笑道。

    检阅个毛线?垴坎心里直骂娘,黑暗中只看见一个个的黑影。

    阿飞他们都戴着红外线的眼镜,能看得见垴坎以及他的手下,但垴坎都看不清楚阿飞他们。

    而且,阿飞他们人手一只冲峰枪,在黑暗中,给了垴坎极大的心里压力。

    “送……送……送到这里行了吧?”垴坎语无伦次。

    “哈哈哈……”不料,张晓峰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饱后,他才说:“没想到名震金三角的垴坎,就这么一点胆量?”

    “见笑了!见笑了!”垴坎也不知道要说啥了。

    “好了,你走吧,如果你还想见我,就先准备好五千万吧,绑架谁,也比不上绑架一个老大来钱快,一句话,欢迎你找我!”张晓峰说完就走上了快艇。

    岸边的阿飞等人也分开坐了上去。

    三艇快艇很快就没入黑暗中……

    吴垴坎的手下这时候才敢跑上前来,对着他说:“吴垴坎,您没事吧?”

    “扶我一把!”垴坎无力地说。

    吴垴坎在众人的扶持下,回到月宫赌场,此时他的办公室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但他一进去,还是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来,就说:“我要去休息了,你们都走吧,让我静一静。”

    第二天,垴坎的房间紧闭,直到中午,手下人还没有看到他起床,敲门也不应声,打电话也无法接通。

    汇报到吉娜那里以后,露娜带人来撬开了吴垴坎的房门,却发现里面被子折叠得很整齐,没有人影。

    找来找去,发现床头柜子上留有一张字条:我有事情进山去了,组织里的一切事情由吉娜小姐全权负责……

    进山就是进入丛林里去,大山里面有各种不同势力的军阀割据,靠种植鸦片为生,各自统领一方土地。

    大山深处的大大小小军阀很多,吴垴坎也没有明确去找哪一个,这让吉娜无法猜测他的用意。

    然而,垴坎失踪了的消息却不径而走!

    当初看好他的,不看好他的,都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惊人的事实,湄公河两岸城市里的势力正在悄悄地洗牌。

    垴坎失踪的新闻传到白木棉赌场以后,张晓峰对兄弟们笑道:“他只不过是怕月宫赌场里闹鬼,跑到军队上去了而已。”

    “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抢占大其力的地盘?”阿飞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我们现在拿下了月宫赌场,就会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不过,可以先清理清盛、清莱两地的地盘。也就是说,除了大其力这个象征垴坎势力的地方外,都可以任意来。”张晓峰深谋远虑地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晓峰他们着理清扫了清盛县城里黄赌毒的场所,比泰国的警察还敬业,不过,他们不抓人,只抢钱,抓到的人,只要给赎金,马上放人。

    张晓峰一面又通知山上的阮怀山下来接手场子,把打下来的地盘都交给了他。

    “峰爷,我们为什么要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交给那个越南人?”胡三忍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吗?如果你想在这里,我把所有的地盘都交给你。”张晓峰说道。

    “我……”胡三张口结舌,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抢钱,黑吃黑,有空就去打听,谁家不干净而又有钱的那种……等我们赚够了钱,就回滨海市。至于把地盘交给阮怀山,这是我和滨海市的三爷当初就商量好了的,你们不必有想法,不管他好不好控制,总比垴坎要好一些。”张晓峰说清了目的。

    “要算有钱,估计就大其力的月宫赌场了,您又不让我们去抢……”胡三小声嘟嚷着。

    “月宫赌场后面有大赌枭,垴坎只是他们的一个代言人,大山里面的产品,大多数都是通过垴坎周转,卖给全世界,我们如果拿下了月宫赌场,那些军阀们的经济来源就会被截断,他们一定会孤注一掷,说不定我们第二天醒来,成千上万的军队就把我们包围了!”张晓峰不得不向他的兄弟们再三地解释垴坎复杂的身份。

    杀死一个吴垴坎容易,但要让大山里的大小头目们相信你也可以为他们做事却很难。

    为今之计,只能一步一步的来,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把自己的威望建立起来后,慢慢地和大山里的军阀们接触,得到他们的认可以后,才能彻底清除掉垴坎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