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少主。”

    天酒手都在抖了,声音也发颤起来。

    “嗯,以后就去跟着宝宝,他虽然年幼,但很聪明。

    对了,天莎就跟着小公主吧,温七七的话,你看着处置。”

    冥清交代着后事,声音平淡,没一点起伏,反而说的是什么正常话一般。

    “少主,您别吓我。”

    天酒咚吓的跪到了地上,瞳孔晃动的厉害,颤抖的手去握住冥清。

    “宝宝年纪小,你到时把他送去我哥那边,让我哥帮忙照顾。

    等他该上学了,再接回冥家,让族老教育。

    让我父亲再辛苦一二十年,宝宝就能正式接手了。

    嗯,王叡玦也接回来,让他陪在宝宝身边一起长大,等宝宝长大了,就让他接你的班,到时跟随在宝宝身边。

    那时你也可退休了,辛苦了。”

    冥清笑着拍了拍天酒的肩膀,他们认识多年,天酒知道他没开玩笑,他真存了死志。

    “少主,把夫人催眠吧,我们带着夫人现在就回姜国。

    您不愿意,那就我来,我愿意为少主承担一切罪责。”

    天酒都哭了,握着冥清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算了,催眠了然后呢?她也不开心,而且她不愿意的。

    但天酒,我不是好人,我的人,死都要跟我在一起。”

    冥清轻轻摇头,他不想那样做了,他已经催眠过温软软两次了,不想出现第三次,没必要。

    两次都没能走到最后,看来,只有死亡,他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天酒没说话,低着头,没忍住哭了,眼圈红的厉害。

    “呵~”

    Sandy来的时候,就听到他弟弟在托孤,眼眸冰冷了下来,静静望向冥清,脸色铁青。

    “哥,你怎么来了?你来的正好,省得天酒转达了。”

    冥清看自己哥哥来了,开心站起身就过去。

    砰......

    只是冥清才过去,就被Sandy一脚踹倒在地,本就撕裂的伤口,这次的血流的更多。

    “怎么,想让我给你养孩子?”

    Sandy第一次觉得自己弟弟脑子真是进水了,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教育喂了狗。

    就因为这点小事,他竟想自杀!

    冥家的家业都不要,也不承担自己的责任。

    “哥,她不要我了,她要跟我分居。”

    冥清趴在地上,拉着Sandy的裤脚,委屈哭了。

    “所以呢,你就想杀了她,然后自杀?

    阿清,我还以为你长大了,现在看来,你真是幼稚得可笑。”

    Sandy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窝火,一把拽起人,扔到沙发上。

    “一个温软软罢了,催眠一次不行,那就催眠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我就不信一直催眠,她还能一直醒。”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冥家继承人,说不想活了就能不想活的吗?

    家族让你享受最好的资源,站在尖子塔上,不是让你拿来要死要活的。

    阿清,心软是继承人的大忌,温软软既然软硬不吃,那就把她腿打断关起来。

    到时,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Sandy恨铁不成钢看着坐在沙发上哭的弟弟,额角的青筋就突突直跳。

    “你若是舍不得,我亲自帮你动手。”

    Sandy都要气疯了,在接到天酒电话时,就恨不得把温软软崩了。

    他弟都哭着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

    要打断他弟的腿也好,罚他跪碎玻璃也好,他弟做错了,弟弟愿意,那他不管。

    但想跟他弟弟分开,还害得弟弟被气到心脏碎裂,她以为她温软软是谁?

    若不是他弟弟看上了她,她温软软别说开花店买房,就凭她父母的工资,还有她毕业出来的工资,这辈子别想在京城买房!

    作也要作的有限度,带着孩子,颠沛流离,冷落他弟弟几个月。

    他最近忙,没时间管他们,但作好歹该有个限度。

    “不用哥,你别动软软。”

    冥清赶忙抱住Sandy,他知道自己哥哥说的是真的,他哥真会把温软软的腿打断。

    “还想死吗?”

    Sandy看他哭红的眼,还有心口流的血,无奈叹了口气。

    冥清不说话,他还是好难过,他舍不得欺负温软软,也不想跟温软软这样貌合神离。

    “来,想死,自己开枪。”

    Sandy把枪扔到桌子上,冷着脸,静静看向冥清。

    冥清看着枪也不动,满脸泪痕斑驳,低着头,不敢说话。

    天酒看Sandy来了,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他来了,他家少主不会太极端,毕竟这位虽然宠他们少主,但不是那种一味的宠。

    若是他家少主还要死要活,这位可能真打死他。

    “天酒,你们做下属的就是这样看着他疯吗?”

    Sandy接过下属泡过来的茶,悠悠开口,声音淡淡,却很有压迫。

    咚......

    天酒刚站起身,就被人按跪在地上。

    天酒不敢说话,他确实没尽到助理的职责。

    “怎么,他发疯交代后事,你是不是等会还要去给他找棺材?”

    Sandy慢慢站起身,顺便拿起桌上的枪,看向已经安分下来的弟弟。

    “表少主,是我的错,是我没规劝住少主。”

    天酒也很无辜,他家少主自己要疯,他也很怕的,好吗?

    “不,你最大的错,不是没规劝他,而是他发疯时,没给他两巴掌,让他醒醒脑子。

    也没给他一棒敲晕他,还听着他说些废话。”

    Sandy笑着用枪抵住天酒的头,声音却很冷。

    “哥,是我自己发疯,不关天酒的事。”

    冥清是真怕了,他哥好像真生气了,现在都想杀天酒了。

    “阿清能有什么错呢,你只是喜欢发疯,脑子有些不清醒,还色令智昏,甚至想自杀而已。

    你有错,但哥哥怎么会怪你?”

    Sandy转头看向冥清,脸上都是笑,眼眸却很冷。

    冥清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不敢直视自己哥哥的眼睛,脸有些红。

    “对不起哥,我脑子进水了,你打我吧,别杀天酒,跟他没关系。”

    冥清是真怕了,他哥就是这样,喜欢正话反说。

    “不急,哥哥等会会好好教育你。”

    Sandy亲昵摸了摸冥清的头,语气温柔,但冥清却觉得毛骨悚然,后背一阵发凉。

    天酒后背衬衫都被汗水打湿,脸上的冷汗都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