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副师长?”

    看到带着女儿、谷惊蛰闯进审讯室里的张副师长,王春生先是愕了一愕,旋即失声道:“您您怎么来了?!”

    “怎么,耽误你祸害老百姓了?”

    张副师长黑着脸喊声怒斥:“王春生啊王春生,你胆子不小啊!”

    抬手指着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的姜文博:“你知道他是谁吗?”

    王春生顺着张副师长手指的方向,看着姜文博,心思活泛开了。

    这小子,难道还真的是某个大人物家的子嗣?

    脑子里正思考着说辞。

    这个时候,就听他儿子王悦冷不丁忽然开口道:“张副师长,这个人是对岸派来的特务!”

    “特务?”

    张副师长眼睛一瞪:“谁告诉你,他是对岸派来的特务的?”

    “就凭这些东西!”

    说到这里,王悦掏出姜文博的证件、介绍信,就是没把两枚一等军功章拿出来。

    那可是金子做的,能打金手镯和金戒指呢!

    一个臭特务没资格拥有,都是他的!

    张副师长看了看证件和介绍信,更困惑了:“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张副师长,您想啊,这小子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当得上团长?还兼着城阳县军工厂厂长?”

    王悦自以为是的道:“肯定是对岸当局找了高手给他仿造的!”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张副师长多聪明的人,听到王悦说的话,当然立即想通了其中关键。

    这肯定是王春生一家三口,想欺负人家小姜,结果,小姜不得已拿出自己的证件跟介绍信,可却被这蠢不可及的一家三口给当成了假的!

    张副师长眉头越皱越深,心里的火气怎么都控制不住,一股一股的往外涌,一张脸本来就黑,此刻更是变得黑红黑红的。

    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字一顿:“王春生,证件跟介绍信,你可曾让人核实过?”

    “这……”

    王春生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倒是想找人去核实来着,可是老婆儿子一直都在打岔搅混水,也就忘记了让人去核实。

    “张副师长,这小子的证件跟介绍信,还用得着去核实吗?”

    就在王春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他老婆柳若兰冷不丁接话道:“二十来岁不但当上了团长,还是城阳县军工厂的厂长。”

    “问题就出在这里!”

    “在咱们华夏,哪个县城有军工厂?别说县城了,就是县级市,又有几个存在军工厂?”

    六十年代末,老苏在边境搞事情,被咱们摁地上狠狠捶了一顿。

    当时的林大斯就不干了,嚷嚷着要对咱们使用核武器报复。

    那时候,咱们的核武器打不到克林姆宫去,只能将大城市的工厂,向着地方上的小县城转移。

    等危机过去,咱们又把大部分产业,转移回了大城市。

    也就是当时,咱们家长提出来的‘支援地方城市发展工业’的口号背后的历史原因。

    产业迁回大城市,也就很少有地方保留有军工厂。

    柳若兰说的话,也不尽然是错误的,一时间,竟把张副师长给说的信了几分。

    ……

    嘭嗵!

    却在此时,审讯室的门,再次被人猛地朝外拉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文钊林手里拎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带着一帮军方大佬,杀气腾腾走进了审讯室。

    二话不说,抬手就把手枪枪口顶在了王春生额头正中间。

    “所以,真的是你把小姜给抓来这里的了?”

    柳若兰平时虽然泼辣,但那也得看跟谁。

    遇到真正招惹不起的存在,她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此刻看到丈夫被总军区最高司令员拿枪顶着脑门,这女人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瑟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

    “文司令,您这是要做什么?!”

    王悦初生牛犊不怕虎,上来就要强行推开文钊林,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的威压给震慑在原地。

    他只能继续嘴硬:“我爷爷那可是开过大功臣,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家!”

    王悦的爷爷可是开国上将之一,哪怕是在帝都,也没有几个人敢招惹。

    然而此时,文钊林却不再吃王家这一套,当即就狂怼回去:“你爷爷的功劳那是你爷爷的,怎么,老爷子的功劳,还能成为你们一家人的免死金牌?”

    “告诉你,大清已经亡了,现在是新华夏!”

    看到王悦不服气,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文钊林脸色一寒:“你再胡搅蛮缠,老子连你一起毙了!”

    “不信,你让你妈过来试试,你看看我敢不敢一枪把她给毙了!”

    十八岁的王悦,哪里见过真正发怒,浑身杀气森然的文钊林?当即就吓得情不自禁后退几步,跟他妈一起瑟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

    文钊林收回视线,落在额头冷汗如瀑的王春生脸上:“说!你为什么要把小姜抓来这里?他究竟做错什么了?不老实交代,老子就在额头正中见开个窟窿眼儿!”

    姜文博可是华夏不可替代的国宝级军工科研人员。

    他要是出点事情,那华夏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故此,文钊林才没有了往日里的和善,犹如怒目金刚下凡,罕见地动了肝火。

    对此,王春生一点都不敢隐瞒,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

    文钊林身上的杀气,浓郁程度如有实质:“你在看了小姜的工作证、军功章、介绍信之后,为什么不进行核验就武断的认为,小姜是对岸派来的特务?”

    “就因为人家比你年轻有为、比你能耐大,所以你们一家三口就嫉妒人家?!”

    “文司令,不是这样的。”

    柳若兰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大着胆子插话道:“哪有人可以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当上团长,还兼着军工厂厂长的?”

    “再说了,城阳县仅仅只是一个小县城,怎么可能有军工厂呢?”

    “对啊文司令,您是不是被这小子给骗了?”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王春生不得不开口:“二十几岁当上团长的人,不能说没有,可也绝对不会超过两位数。”

    “何况,城阳县屁大点地方,没有资格设立军工厂,这您应该也是清楚的。”

    “可这小子偏偏说他是城阳县军工厂的厂长,这不是在欺骗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