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们商榷了许久,也冷静下来,听出乔钰言下之意,最后只给乔钰一个答复。

    “你提的这些,我们不能给出这么高权限,况且你的能力究竟如何,我们尚且不知。”

    “是知道了,就能给出我提议的特殊岗位吗?”

    “……”怎么就这么能抠字眼!

    说话的确是一门艺术,他们原想忽悠乔钰,先进行学术上的探讨,确定她是不是花架子。确定以后呢?他们还真没权限。

    但老学究一开口,先提没那么高权限,再说她能力未知的问题,如果是普通人,就陷入惯性思维里,以为自己只要能力足了,老学究们就能提供高权限。

    都是人精。

    “我们有话好商量。”

    乔钰搁下搪瓷缸子,起身道:“各位早说嘛,既然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浪费我时间干嘛?”

    “你可以慢慢从普通医生做起……”

    “累死累活啊?我还真不是这块料,让我在京市坐镇,就已经是为难我了,还要执勤,饶了我吧,我都是做奶奶的人了,年纪大了,真经不起这折腾。”

    “……”你怎么看都像是二十出头的姑娘啊!

    眼看着乔钰要走,老学究们忙来拦,好话歹话说全了,乔钰都不为所动。

    出了会议室,撞上老爷子的警卫员。

    “乔女士。”警卫员朝乔钰恭敬地颔首。

    “你怎么来了?爷爷让你来的?”

    “是的,老首长实在走不开,让我为你撑场子。”

    这不,老学究没有的权限,老爷子代人给送来了嘛。

    可军区医院到底是这些老学究做最终决定,权限有了,还是得有能力服众,不然下面正式、实习医生这么多,再看乔钰一个三十几岁的不按部就班,日子过得逍遥,他们不生叛逆之心啊?

    几个老学究一人做出一道疑难杂症,乔钰围绕病症症状答题,并写出解决方案,以及后续观察等等。

    不仅是解决问题过程,还有她如何得到的启发,如何联想到的方案,这些都需要现编。

    这长篇大论下来,和论文差不多了。

    于是,老周好不容易得空了,乔钰开始忙碌起来。

    一动脑子,乔钰就开始掉头发。

    即便她头发浓密乌黑,头发经掉,但她还是用何首乌调制了洗发药,防止头发继续大把大把掉。

    老周觉得自己最近也在掉头发,一想到老爷子带他去见的人,几乎都是地中海,问过乔钰自制洗发药的功效后,来了句:“给我也来点。”

    乔钰扫了眼他,抽空给做了一瓶,并叮嘱:“用这个,就不用你的肥皂洗头发了。滴十几滴在温水里,泡一下头发,头皮也泡一泡,再轻轻抓洗,最后用清水冲干净就成。”

    老周闻了闻,“咋还有一股花香?”

    “我嫌药味儿太浓了,滴了点花香精油进去,放心,不影响药效,只是压压味儿。”

    两口子是吃过饭后,聊的这事儿,老爷子就在旁边,问了句:“能把白发洗黑不?”

    乔钰看了看老爷子全白的头发,默了默,道:“不能。”

    “那就可惜了。”

    周母:“小钰,你会的东西可真多。”

    那必须的,以后她还要开发医药用品,针对高端客户,让大哥张战维持,自己坐等收钱就成。

    她除了忙着写论文,还去买往年卷题,划重点,以及高中课本上的重点圈画。就等着过年,孩子们回来进行抽查和考核。

    她太忙了,忙到好几次晚上回来,洗完头就吊着脑袋睡着了。

    还是老周几次晚上归来,见她这样,给她纠正了睡姿。

    夫妻俩忙到即便见了面,也没正儿八经说过话,来去匆匆的。

    小金鱼感觉家里氛围怪怪的,一到周末就往垃圾场跑,领着四胞胎、狗剩打仗。

    哦,还有小春枝。

    原本小春枝爱干净,不喜欢垃圾场的。原因在哪儿?

    燕子出了月子,就给刘大姐买了火车票。

    刘大姐麻溜地收拾了行李,踏上回海岛的车途。

    有不舍吗?

    当然有。

    毕竟是亲妈,刘大姐平时照顾孩子很尽心,家里家外两把抓,整得规规矩矩的,不用燕子操什么心,不然燕子夫妻也不会带着刘大姐一路从临市来到京市。

    可刘大姐住久了,分不清情况,几次三番试探管家钱,以及管束她行为,算是彻底惹恼了她。

    即便是亲妈,也管不到出嫁的闺女头上。

    还想掌管她家?那不是连女婿也掌管了?

    婆家又不是没人。

    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即便不舍,也得将亲妈送回去。

    燕子当天去送了刘大姐,她没多大感触,因为去送人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后者也走得干净利落,只说以后书信往来。

    之后,燕子就把手头的工作卖了,专心看书。

    周黎兵生得很乖,不爱哭闹,饿了就哼唧两声,想拉臭臭了就哼唧一声。燕子听到了,就腾出手来。

    其余时间,要么看书、做题,要么买菜做饭,打扫卫生都丢给有假期的周军来做。

    偶尔,燕子神经紧绷到疲惫,会在夜里问周军:“周军哥,我要是没考上……”

    “来年再考!”

    “要是来年也没考上……”

    “别说丧气话,我们已经掌握先机,肯定比其他高中毕业的人更容易考上大学。我也问过爸妈,头年高考的考题肯定不难,你对自己要有信心。”

    基于燕子神经紧绷,周军时常找活儿做,还处处照顾燕子情绪下,小春枝也觉得家里不得劲儿。得了空就跟小姑姑跑了。

    跟在小春枝他们身后的还有杨耀祖。

    小金鱼她们可讨厌杨耀祖了,但后者就是脸皮厚,死皮赖脸要跟着。

    杨耀祖洗了洗鼻头,“你们为啥不喜欢我?上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道了歉了!你们就原谅我呗!带我玩儿呗!”

    小金鱼朝对方脸上啐了口,“谁要带你玩儿!你磕碰着了,你奶是不是还要找我们算账!不准跟着了!”

    杨耀祖不听好话。

    小金鱼就开始放狠话:“是不是鼻屎没吃够?”

    眼看小金鱼翘起小拇指,杨耀祖提起松垮垮的裤头就往家的方向冲!

    他穿的裤子是他爸改做的,裤头大了些,得拴上裤腰带,但今天出来匆忙,他没找到裤腰带在哪儿,就提着裤头出来了。

    他还放了话:“你们跟我等着!我回家告状!”

    小金鱼嗤笑了声,“吓唬谁呢!怕你啊!你告啊!”